竟是已覆在剑身之外,他一愣,初灵似有感应,忽的消了气力。陆曦月见此又起剑诀,那剑身嗡一声又颤一阵,初灵随之覆其剑身之上:“师父,快再练一个!”
段苍远自明白她意思,他点头一笑,将方才一式又练上一回,收剑之时,那初灵还是稳稳覆在其身,丝毫没有一点乱跑的迹象。段苍远将长剑递还给陆曦月,陆曦月忙接过剑来,剑诀一起,娇小的身子跟着一展,灵光骤起,剑身长刺直去,竟是段苍远方才一式的初始招式。只是她毕竟从未习武,剑身略重,压着她的胳膊不如段苍远那般直挺。陆曦月眉头微蹙,剑诀再一起,那剑身跟着一抖,跟着将她的胳膊又抬一寸。
近在他身边的段苍远如何不知发生了何事,心中对她更是喜爱一分。
而陆曦月已是沉迷其中,两耳不闻外界事,她引着初灵,旋身又进一式,身形轻动,不断控初灵以调整自己的动作。她一遍一遍不厌其烦,一式不过几招,却是练了不下几十遍。她一次比一次熟悉,一次比一次流畅,纵使这是她真正意义上第一次握剑,纵使她从未习武没有一点基础,然初灵记下了段苍远的一式剑招,领着她一遍遍重复着那几招动作。
段苍远默默在旁看了三个时辰,终于,陆曦月原本的笨拙不见,她那剑招行云流水,身形灵动流畅,一式剑招走得皆是又准又妙。
他再未于旁相陪,而是向始终在旁的段伯儒使了个眼色,段伯儒自然也懂,他以剑诀唤出玉泉,看准陆曦月招中漏洞向她一剑刺去,陆曦月慌乱间脚下一乱,随一声惊呼噗通一下坐到地上。
“师兄你吓死我了!”
段伯儒笑着扶她起身,道:“剑招不是动作一样就可以的,你即便记下了招式,也得真正悟出真意方可。”
陆曦月哼哼唧唧站起身来,揉着腰道:“我……我慢慢来嘛,你突然这样太吓人了!”
“下次,我还是不会打招呼的。”段伯儒望着她道:“直到你能从容接下我的剑招为止。”
陆曦月嘟着嘴,眼瞧着段苍远已是走远了,终才向段伯儒开口讨饶:“师兄,师父都走了,你让我吃些东西再练吧?”
段伯儒哪里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收了剑道:“饿了怎么不早说?走,吃饭。”
“方才瞧师父在旁看着,不好跟你说嘛。”陆曦月脸上一红,道:“我不想让他多操心。”
“没事的,再如何也总是要吃饭。”段伯儒瞧她一脸的汗,道:“先回凝音堂换身衣服?”
“好!”陆曦月收了长剑,将身前的长发轻揽到身后:“快走吧。”她一心念着吃饭,全然不知长发带落了她发间的红玉银簪。段伯儒眼尖瞧见了,俯下身从草间拾起。他拿在手中端看了一阵,却也未及时叫住陆曦月,只默不作声的收进怀里,跟着她一道出了灵谷。
陆曦月匆匆忙忙回到凝音堂时,桌上竟是已摆好了饭菜。她不明所以,正抬头时,夏安瑜却是从里间出来,手里正端着一盘小菜。
“师娘?”陆曦月一愣,急忙上前接过盘道:“我来!”
夏安瑜顺势递过去,柔声道:“小心别烫了手。”
陆曦月忙忙将盘放到桌上,欢心道:“师娘你怎么来了?这些都是你做的?”
“苍远交代我多多照顾你,我想着这凝音堂里就你一个人住,你又差不多该饿了,就过来给你做些吃的。”她柔声细语,抬头拂开她颊边碎发道:“这是怎么了?那么多汗。”
“师父和伯儒师兄陪我练了大半天的剑呢。”陆曦月羞着脸道:“我没些习武底子,只能以剑初灵记下剑招,让它引我习剑。好不容易才有了点模样,却也是中看不中用。”
“原来如此,你倒也聪明。”夏安瑜闻言,噗嗤笑道:“慢慢来,哪里还能一口气学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