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至于今晚,就罢了。”
陆曦月闻言一笑,道:“那,你吹曲子给我听,可好?”
秦望楼也不小气,应下她了。
因有秦望楼相陪身边,陆曦月当夜的一觉睡得很好,次日一早醒来时,秦望楼正于屋外没有走远,他见陆曦月起了,上前问道:“一夜睡得可好?”
“好呢。”陆曦月笑道:“只是可不能习惯有你笛声伴着入睡,如若不然,往后我住在镇星阁里没有这好听的曲子,都要睡不着了呢。”
秦望楼闻她此言,想了想后将那玉笛上系着的苏穗解下,跟着递到陆曦月手中:“此物与这玉笛本为同根,其灵自然相通。我每日亥时必为你吹一首曲子,你若听见了,就早些休息。你我三日于灵谷一聚,如此可好?”
“都说不能有这习惯,你怎的还这样惯我呢。”陆曦月嘴上责怪,心里却是高兴极了:“我自小任性惯了,不过也是一说。你……”
“你既有所愿,我能做到又如何不做呢。”秦望楼道:“要带些什么回镇星阁的可都收拾好了?”
陆曦月将那苏穗收在手中,点头道:“都好了。”
“拿来给我,我送你回去。”
他二人并肩一道回到镇星阁,正巧遇到正往外头走的段伯儒,三人皆是一怔,段伯儒也是大方,揖礼笑道:“原来月师妹同你在一块儿,早知我也不忙着找了。”
陆曦月愣了愣:“师兄你找我?”
“昨日说了要带你前去剑阁选剑,早上去凝音堂找你可你不在,我想着你许是去灵谷收拾东西,正要去帮你拿呢。”段伯儒边说着,瞧了眼秦望楼手中的包袱道:“不过既是有望楼在,我也免了这一趟了。”
“镇星阁我自不便随意走动。”秦望楼将东西都交到段伯儒手中,道:“你替她送进去吧。”
“秦大哥,你不同我一道去挑剑吗?”陆曦月见他将东西转交了段伯儒,连忙拉着他衣袖道:“明明昨日还说……”
“镇星阁的剑阁我是不好进去的。”秦望楼宽慰她道:“只能伯儒带你去。”
陆曦月一听这话,才晓其中缘由,只得点头道:“原来如此……那,那我就先去了。”
镇星阁中向来百花齐放,不分节气。池中开莲两岸绽梅,柳拂楼阁菊遍满园,月季红,牡丹艳,兰花香。隐隐水雾散于池水之中,红亮的锦鲤在那池中若隐若现,惊得那薄薄水汽时不时掀上岸来,没了脚尖。
陆曦月随段伯儒去到凝音堂将包袱放好,这才同他一道往后头的剑阁而去。
“原来天华门不止一个剑阁?我还以为所有的剑都在一块儿呢。”陆曦月跟在段伯儒身边,边走边看着这镇星阁中的景色:“好在是你,若不然又要让人笑话了。”
“你初入门中,不知这个也正常。”段伯儒笑道:“待选好了剑,我同你一道去灵谷修习。师父在那儿等着咱们呢,可莫要让他久候了。”
镇星阁的剑阁与其说是间小阁,不如说是小塔更合适些。段伯儒引陆曦月到了塔内,里头一张张松木桌齐齐摆放,每一张桌子不过三尺来长,上头摆着去了盖的锦盒,一柄柄剑都依次安静的躺在锦盒之中。陆曦月忍不住上前探看,只见那剑鞘之上竟是无一雕纹,每一柄都一模一样平凡无奇。
可她分明记得丁应连的剑灵上雕有兰花,而姚卿宁的剑灵上更是有着白莲的纹样。
她四处打量了一番,顿了顿又抬头向楼上看去,忽是一怔,偷偷问身边段伯儒道:“师兄,当初你的剑灵上雕了什么纹样吗?”
“腊梅。”段伯儒道:“怎么了?”
陆曦月想了想,却是得不到什么头绪:“我也记得丁大哥和卿宁姐姐的剑上有纹样呢,怎么这儿那么多剑,却什么纹样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