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在青潭镇设下了陷阱,是我和师兄坏了事,弄巧成拙了。虽说是救下了天命,可她的同胞哥哥却是下落不明。”丁应连将惹怒蛇妖一事同姚卿宁一说,心中多少难过:“青潭镇许多百姓为此遭殃,他们都太无辜了。煞命和天命都不怕那蛊虫,待到整个镇子死绝了,他二人自然便暴露了。”丁应连越说越愤,只道:“南崇根本就是把人命当做儿戏,他明明打听一下就可办到的事,如何非得要拉整个镇子牺牲。”
姚卿宁听到这里,却是忽然默不作声。忽是一愣,道:“不对,这话错了。你好好想想,他也许根本不知道他的女儿还活着呢?毕竟当年是他亲手杀了女儿啊。只找儿子,只能用这个法子找,光打听费时,才真是打草惊蛇了呢。”
丁应连一惊,不由慌道:“糟了!坏事了!”
秦望楼安顿了陆曦月后,一路直向镇星阁复命。到底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镇星阁阁主段苍远一听事情的来龙去脉,当下便知道坏了事:“此事也不好全怪在你一人身上,那蛇妖领了南崇之命,牺牲那一镇百姓的性命于它而言根本无关紧要。”他想了想道:“如此一来,那姑娘的身份怕是瞒不住了。南崇若知她还活着,必然要她的命。”
“是弟子办事不利。”秦望楼低声道。
段苍远闻他此言,却是道:“即便你收了蛇妖也挡不住那些蛊虫,南崇计划周全,蛇妖是幌子,蛊虫才是制胜关键。他隐藏极深,我们以为没有惊动他,可始终都是由他在掌控大局。不但是将儿子送到他手中,更是让那姑娘置身险境。这对南崇而言,怕是意外之喜吧。这一局,是他赢了。”
“师伯打算如何安顿那姑娘?”秦望楼道:“若当真如此,更不好让她离开天华门了。”
“不,走还是要走。”段苍远道:“平心而论,我若是南崇,也定会以为天华会将那姑娘藏得严严实实,毕竟,这是能要他命的人。”
“师伯是想反其道而行?”秦望楼忽是想到什么,更是从段苍远的眼中看到了肯定。
“除了南崇,还有寒灵寺,若知真相,定会再来天华要人。”段苍远道:“天华门并不安全,设法惹怒她,莫让她依赖天华,她不该做什么杀人刀。”
秦望楼原本一心想要将陆曦月留在天华保护,可段苍远为大局设想,似乎并不想让她留下。秦望楼如何不知这其中利害关系,毕竟陆曦月是无辜的,她不该不明不白死在亲生父亲手里,更不应该不明不白去成为弑父的杀人刀。
她不能依赖天华门,却也不能真正离开天华门的保护。
“师兄!师兄!”正这般想着,却是瞧见丁应连远远跑过来。他边跑边喊,偌大的镇星阁中,满满都是他的声音。秦望楼忙上前让他噤声,道:“小点声。”
“我急!我急!”丁应连忙道:“坏事了!坏事了!”
“怎么了?”秦望楼以为是陆曦月伤情加重,多少挂心:“可是那姑娘的伤……”
“不是!不是!”丁应连虽急,却也没有乱了方寸,简简单单将姚卿宁的推断一说,忙道:“若当真如此,我们岂不是给那姑娘惹了祸上身?”
秦望楼一听是这事,多少放下心来:“你别着急,此事我已是同师伯商量了,自有分寸。”
“真的?”丁应连有了他答复,舒了一口气道:“那现在要怎么做?”
秦望楼打量丁应连一眼,道:“事已至此,急不来的。这时候去荧惑阁也是不便,先回岁星阁换身衣裳休息,明日再说。”
“也是,是该回去洗洗,方才都让卿宁嫌弃了。”丁应连低头一瞧自己身上几乎都干透的泥点子,多少别扭,道:“明日我同你一道去,可好?”
秦望楼想了想,还是应下了:“好。”
噩梦纠缠了陆曦月整整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