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肉向左。
绿肉向右。
裂痕。
裂缝。
丝丝缕缕,藕断丝连。
而随着最后一丝肉线断裂,同生同源的黑与绿,终彻底不再有任何联系。
痛楚感。
霎时。
烟消云散。
三条黑管茎那无比扭曲的身段,渐渐放松了。
不撞墙不足以转移痛感的丁洋,渐渐平静了。
绿管茎重新竖立身躯,举起丁洋的头颅。头颅上的眼睛,盯着那黑肉,在向左撕裂后,正继续向左移动。
分裂,似乎不是结束。
原本水泄不通的走廊,因黑绿分道扬镳而慢慢腾出了空间。
黑玩意儿,还想做什么?
带着疑问,头颅下沉到管茎中。
所有绿管茎上的所有花口,都可以作为它见天日的窗口,可现在,它却重新出现在一个全新的地方。
那刚刚分裂而成的躯体横截面上。
眼睛。
鼻子。
嘴巴。
水落石出一般浮现出来。
肉的体型,能将走廊塞得严严实实。于是能将横截面占满的脸,也就成了一个能将走廊塞得严严实实的巨型脸。
丁洋的巨型脸。
巨型脸上的巨型眼,忽闪忽闪眼睑,能从正面更清楚地观察从自己身体上分离出去的的黑肉了。
眼里所见。
黑型庞大,紧贴着走廊的四壁,继续缓缓朝着远离丁洋的方向移动。
那肉与墙壁之间,本无任何缝隙,却突然冒出了新的颜色。
新?
其实也只是熟悉的花头颜色罢了。
肉太软了,没有缝隙,也能被挤出缝隙。
肉太软了,一条条粗壮的黑管茎,跟在花头后面,都轻而易举地从边缘处挤了进来。
上,下,左,右。
足足十多条,贴着墙壁忽地冒出,并飞速向着丁洋巨型脸袭来。
这就有点糟了。
真是有点晚了。
即使现学现卖,同样让绿管茎从肉和墙壁缝隙里穿行,怕也来不及调动了。
眼看着黑压压的浪潮扑面而来。丁洋只剩一个念头。先保住脸吧。
管茎来不了,那就先让脸走。
嘴巴。
鼻子。
统统沉入肉中。
最后是眼睛。
可就在眼睛已下沉一半时,就在视线还尚能清晰看到面前之画面时。
丁洋看到。
原本以为是冲着自己面部而来的黑管茎们,却纷纷在途中调转花头,钻入电梯厅而去。
它们要干吗?
双眼已完全沉入肉中,疑问却刚刚从心中升起。
丁洋的头颅重新返回到之前电梯厅里那颗花头上,正看到那些黑管茎齐刷刷从自己身边经过,穿过那开阔的落地窗口,奔向楼外的天空去了。
还是不明白,它们要干吗!
头颅再下沉,并从高出三层的楼上一个绿管茎的花口里冒出,丁洋盘算着,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去观察对方,应该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