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来了。
方桐已站在那里。
望着这边。
浮肿的脸上满是眼泪和鼻涕。
突然,她冲着方宏军夫妇说:“爸,妈,我好怕,我受不了啦!”
然后,走廊里。
就响起了噼里啪啦的诡异声音。
那声音。
正是从方桐身上传出。
而方桐,则伴着这声音有节奏地扭曲,抽搐。
走廊里的各色人等,皆被眼前景象吓得不轻,纷纷跑开,拉大自己与眼前这个肿得有些不chéng rén样的病人的距离。
方桐的母亲,瞪着眼睛盯着女儿的变化。
那眼球,越睁越大。
眼神里的恐惧,越攒越多。
终于,女儿身上的又一个变化,让她彻底崩溃,大声惨叫起来。
惨叫又何止是她,身边的方宏军,都被眼前所见冲击得差点没喊出来。
而周围的人们,早已叫喊着四处逃窜。
因为所有人都看到。
方桐。
原本活生生一个人。
整个身体的上半部分。
包括头部,颈部,胸部,腰部。
突然开裂。
原本是一体的上半身,整整齐齐地分成了五瓣,规规则则地展开到五个方向。
鲜活的r一u sè瞬间暴露在空气中,但却没有一丝血液飞溅出来。
而下半身,依旧保持着纤细的女孩身形。
于是。
远远看去。
此时的方桐。
就像。
就像一朵人肉鲜花盛开了一般。
而那根每个人都拥有的脊柱,依然坚挺地保持着竖立状态,脊柱顶端,也开花了。
那真的是一朵鲜花。
huáng sè。
发着淡淡地黄光。
并不时从花心处喷射出一个个的小光球。
。
。
。
。
丁洋又饿了。
但相比于出去吃东西。他更想去看看一个人。
王医生说的那个,被严重烧伤几乎已被判了死刑的孩子。
打听到了那孩子的病房。
来到那病房前。
驻足在门外。
门是虚掩着。
门上有一块透明的玻璃。
透过玻璃,丁洋往里面瞧,却因为那玻璃表面经过了特殊处理,根本什么也看不清楚。
如果一个人真的没希望了,但其身上的某些东西,却可能是其他人唯一的希望,他应该捐吗?
捐当然不是义务。
别人的生死,本就不是陌路人的责任。
但是,如果自己身上的东西继续存活在世上,那是不是也算自己在这世上的一种延续?
如果是自己的儿子也没有希望了,而恰恰也是另外一人的希望,自己能同意捐吗?
丁洋就这么呆立在门外,胡思乱想着,乱想胡思着。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