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叔叔的声音。“健民,我买了一台奇瑞刚好要回老家,我来接你,听说你爸病了。”
“谢谢叔叔,我等你。”挂了diàn huà,黄健民心头涌起一股不祥,心里堵得慌。
堂叔来得非常快,车里还有一个表弟,黄健民上车往家乡飞驰而去。千里飞奔,越近家里,黄健民越是心慌。到深夜三点多时,哥哥的diàn huà又打了过来,叫他不要去医院,爸爸已经回家了。“不好爸爸出事了,这么急把自己叫回来,哪有这么快就出院的。”黄健民心头猛地沉了下去,只是抿着嘴一语不发,不愿面对自己的猜测。
到家不远时,堂叔用安慰的语气说到“健民,你也年龄不小了,你父亲也六十有四了,不可能陪伴你一辈子,你是男子汉,你自己要撑起来。你不要过于悲伤,其实在我去接你的时候,你父亲就已经走了,是心肌梗塞,走得很快。。。。。。”。黄健民脑袋嗡的一下,木然了,然后狼嗷一声昏了过去。
待他醒过来时,已被众堂兄搀到父亲棺材前见父亲最后一面,父亲的容貌是那么的慈祥,嘴角隐隐有一丝微笑。好象在说,我的幺儿终于回来了。
黄健民终于放声悲恸,重重地跪在父亲的灵前。心中万千悔恨终然已晚。
安葬好父亲,安慰好母亲,辞别家人他立马赶回了飞鸟厂。生计重于泰山,父亲走了,家里一座山倒了。他必须是一座山,站起来。
他站得起来吗?站不起来。在命运面前是条龙你也得给我盘着。这不刚回来就出事了。
潘董和高董一直在争夺着厂里的控制权。潘董代表的是香港总公司的利益,而高董和霸占着厂里的几个外甥是即得利益者。而一个制衣厂最能捞钱得是什么?外发加工,外发一件得回扣多少钱给外发者。采购,g一ng yg商按营业额比例给回扣。食堂,几千人的食堂得赚多少钱。而高董利益小团体不仅仅是收回扣那么简单。而是在外面有自己的制衣厂,外发多少到自己厂里价格由自己定。面料采购方面有自己的织布厂和印染厂。原来钟石生当采购经理的时候,是他们利益的执行者。而潘董动了他们的奶酪,抓住钟石生辅料采购受贿开除了他,另外安排黄健民上位,采取货比三家的原则,剔除了高董私自在外开的布厂和印染厂。所以高董他们必须把失去的这局扳回来。两个高手博弈下得是棋子,很不幸,高董转眼一看,黄健民这稚鸡正是那倒霉的棋子。
高董把他大外甥a厂厂长杜常贵找了过来,问杜常贵有没什么手段把黄健民弄下去。
杜常贵是个瘦高个,眼晴上三白,滴溜溜地转了下诡计多端的眼球道:“是猫就偷腥,这还不容易,找个面料厂的业务员花大钱买通他,问一问他收了多少回扣。再找个人冒充业务员写封信给管廉洁的香港人事董事,赖厚泽。这事就算搞定了。”
高董肥硕的颈项转了下,目光狠狠地盯了一下杜常贵:“你要给我做实了,别一天到晚只知欺负小厂妹,正事不干。”
杜常贵讪讪地笑笑:“哪能呢,舅我一定好好干。”
一声舅,叫到高董心窝里了。高董小时家里穷,妈妈走得早,是大姐当妈一样带着这个幺弟。心中把姐就当妈一样敬重。可是这几个外甥就太不争气了,给他们那么好的平台,只知日嫖夜赌,厂里的事也不太上心,好在家乡带出来的几个主管得力,厂里运转才正常。但是必竞打断骨头连着筋。现在可以报答姐姐了,想想心里也就顺了,一挥手让他下去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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