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
尽管姜榜眼和范蠡再三交代不能用这个称呼,可是农夫们总是记不住,一连回来了三波,没一个不犯此类的错误。
眼瞅着对面这位又扯着脖子喊着大王朝自己跑来,姜榜眼心里那叫一个不乐意。若不是自己身边只有一个打架还不如自己的范蠡,他毫不怀疑自己会冲上前去把那厮摁倒在地,使劲给他几个嘴巴子。
有了前面两波人的经验,姜榜眼几乎可以确定,来的这位指定也没发现神马情况,也少了几分先前的警惕,待到农夫到了身边,姜榜眼不待对方开口,便把脸一拉沉声喝道:
“不是告诉你们不能叫大王吗?怎么老是记不住啊?”
农夫本来就跑的两腿发软气喘吁吁,被姜榜眼一喝,哪里还站得住,‘噗通’一声便跪倒在了地上:“大王恕罪,小的一着急,忘了。”
“你又喊!”姜榜眼一脸无奈的瞅了瞅满面委屈的农夫,咬着牙咽了口吐沫:“得得得!恕你无罪,有什么发现,赶紧说。”
农夫闻言,如蒙大赦,把嘴一张,瞬间又冒出来一个‘大’字,紧接着,一个极具威胁很不满意的‘嗯’字便传进了他的耳朵里,吓得他猛吸了一口气,把到了嘴边的‘王’字给硬生生的咽到了肚子里:“先生,前面三十里处有个白胡子老头带了百十号人正往这边赶来,至于是谁,我们也不清楚。”
“白胡子老头!”一听有情况,姜榜眼哪里还顾得上神马称呼,连忙上前一步,抓住农夫的衣领就把那厮给拎了起来:“头发白吗?骑的什么马?拿的什么家伙什?”
农夫没想到自家的大王会如此冲动,居然硬生生的把自己给拎了起来,心中一慌,原本焦黄的脸蛋瞬间变的煞白,连说话的声音都变的结结巴巴起来:“大大,先先生,他他他黑马白发,满面怒容,身高八八八尺腰宽体体体肥,手里拿的是是是一对铜鞭。”
“我勒个去!”一听对方的模样,姜榜眼心里便有了数:‘指定是伍子胥那个老不死的。’再把农夫的描述组合起来一想,脑门子上登时便冒出了一层细汗:“不拿长戈拿铜鞭,这是要鞭我啊!”
范蠡见姜榜眼两腿乱颤冷汗直流,知道这是吓的不轻。拿眼一瞅农夫,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心里顿时有了计较,冲着姜榜眼把手一拱:“大王!事急矣!还请大王速回走,我愿与小哥一起引开追兵。”
“拉倒吧你!”姜榜眼苦笑着喷了范蠡一句,伸手朝后一指:“咱们这片连兵都没有,跑哪去也没用啊!”说到这里,他眼睛一亮,把农夫往东一推:“快,往东跑!跑到会稽去请救兵,到时候老子重重有赏。”
农夫一听有赏,还是重重的那种,顿时来了精神,撒开两腿是往东便走。见走了农夫,姜榜眼拉着范蠡便朝东南走。
范蠡见状,很是不解,一边随着自己的大王赶路,一边急匆匆的追问道:“大王,你为何不回会稽不去余杭,却偏要往东南走啊?”
姜榜眼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回道:“你能想到的事,伍子胥一样能想到。再说了,咱们是走路,伍子胥是骑马,怎么跑也跑不过他,倒不如去个他想不到的地方。”
范蠡若有所悟的点了点脑袋,又满是疑惑的瞅了瞅前方:“那咱们去哪啊?”
对于这个问题,姜榜眼倒是一点也不含糊,把头一摇,说了个‘不知道’抬腿就走。范蠡连忙在后赶上:“大王,您不知道去哪,让那个农夫如何能搬来救兵啊?”
“没指望!”姜榜眼脚下不停,侧首白了范蠡一眼,见这厮拧头别耳苦思冥想,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没奈何一边赶路一边解释道:“伍子胥到了路口,肯定朝会稽方向去,若是农夫求到了援军,援军必然原路而来,到了那个时候,伍老头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