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这个年轻人出手太快,他们就像是同时被刺中。”
程剑沉默着,过了很久才,连额头上仿佛都有了汗珠,他忽然开口:“这个年轻人,很可怕。”
胖子也愁眉苦脸的叹了口气:“这话倒也没有错。”他拿着筷子又翻来覆去看了许久,又说道:“以你的腕力,把这根筷子掷出,就算打在石头上,至少也应该打进去五六寸。可是像这个年轻人的手法,你能做到吗?”
程剑沉默许久,似乎在考虑如何回答。
胖子:“那么我就替你来回答——你做不到。”
程剑听完后并没有反驳。
胖子:“我听说过,你派去那两人都是军区野战兵出身,近年来部队虽然已人才凋零,可是他们的独门功夫在部队却是佼佼者。”
程剑:“是的,在他们军区中,这两人一直是最硬的两把尖刀,他们还没有复原时,就已经端掉过七个武装力量的据点。”
胖子:“这些我都知道,否则你怎么会每月花二十万来聘用他们。”
程剑:“我敢保证,这两人就算对付黄旭文,也未必会输。”
胖子:“所以由此可见,这个小伙子很不简单。”
程剑:“他当然不简单,可是他的身世却更让我头疼。”
胖子:“他的身世?”
程剑:“这个小伙子,是十年前祁鸿飞寄养在孙麻子这里的。”
胖子背负着双手站了起来,喃喃自语:“祁鸿飞……”他思索了许久后才慢慢问道:“那个年轻人叫什么名字。”
程剑:“他叫小狼。”
胖子:“小狼,他没有姓?”
程剑:“就算有,我也不知道。”
胖子:“可是每个人都有姓氏。连姓名都要隐瞒,可见这个人大有来历。”
程剑:“也许。”
胖子:“十年前寄养在这里……你确定刚好十年?”
程剑:“我确定。”
胖子:“在十年前,发生过什么大事,又有哪些大人物突然销声匿迹了。”
程剑:“十年前的大事人尽皆知,其一是:革命军首领唐敬尧被捕,在通安市太平广场执行枪决。其二是:在枪决那天,西北大枭江独行带人包围了行刑现场,却被埋伏在四周的祁鸿飞等人捕获。”
胖子:“你看这个小狼的体貌特征,是像唐敬尧还是像江独行。”
程剑:“都不像,就算像,也未必是这两人的血脉,如果是这两人的血脉,那么祁鸿飞怎么可能替他们抚养?”
胖子:“难道这个人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程剑:“他到底从哪里来,这个问题或许只有祁鸿飞才知道。”
胖子闭上眼睛,拿筷子轻轻敲打着碗碟,忽然说:“他无论从哪里来,都要先做了再说,人死之后,就不必管他的来历。”
程剑:“没错。”
胖子:“所以我们无论用什么方法,无论花多大代价,都一定要他这条命。”
程剑:“话虽然不错,可祁鸿飞若是怪罪下来……”
胖子:“你是怕祁鸿飞呢?还是怕老爷子?”
程剑:“虽然这两位我都惹不起,可是县官却不如现管。”
胖子:“你能明白就好,何况祁鸿飞就算再生气,他这种吃官粮的人若要动手,也总要师出有名的。”
黎明前。
风从山岗上吹来,冰冷刺骨。从小巷内望过去,山岗上闪着一点点碧绿的鬼火,虽然阴森诡异,却又有种神秘的美丽。
小狼已经醒来,他本来睡的就很轻,只要稍微有些响动,他就能立刻让自己清醒过来。现在他正蜷曲着身体,啃着块石头般淡而无味的干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