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以确认的是,村里爆发的寒疾不是巧合,而是谷口外鬼魅作祟,如果封印是以东西两处的领头人尸骨为媒,东面的封印已被炸开,新施工队挖掉荡平谷口正好破除了最后一道防御,加上爷爷说村子里的风水树已不在起作用,导致鬼魅可以随意进出,这是不是预示着谷口外的难民厉鬼们想要攻进村子?
当初李村长的决定冥冥中就是害了村子,现在换王申举大旗更是让我们走向封闭的死路,王申为什么要带新施工队过来,李展说过在村长家看到过相同的公路合同,那是不是修公路一开始就是王申提议的,老太爷当年是做的不对,但是初衷也是为了保护村民而毒杀难民,埋下祸根的是老太爷,开启灾祸的确是这个曾经所谓梦想而来山村支教王老师。
我把爷爷给我的铜铃塞进怀里,这是爷爷给我的最后一份希望,让曾经躲避逃离的家族来救自己,尽管希望渺茫,却是爷爷最后绝望中的一丝挣扎。
院落里突然传出一声响,是水盆掉落地上的碰撞声音,我和爷爷急忙出屋,看到二婶摔倒在院落里蜷缩成一团,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扶起二婶,二婶颤抖的身体嘴里喃喃道:“冷”
“快扶你二婶进去!”爷爷急忙过来一起搀扶二婶进屋,此时我和爷爷都明白,二婶得了和二叔一样的寒疾,从感染到发病仅仅一个时辰,如果这种病症以这种速度在村里蔓延,后果不堪设想。
我把二婶放到二叔身边,二叔原本已经神志不清,但是见到二婶这般样子,他还是本能的将二婶揽入怀中,希望两人能依偎着相互取暖。
我和爷爷一直守着二叔和二婶,直到夜晚来临,我听到了村里的大钟被敲响,我扭头看着爷爷,脑海中意识到这是李小米或者燕子的爷爷走了,村里有人过世,亲人就会去敲响大钟,算是通告全村,钟声也印证了郎中的话,这病没法治。
二叔的状况像是有些缓和,不在发抖,爷爷让我再去打盆热水给二叔擦拭汗水,我进入厨房生起柴火,刚烧好一盆热水给二叔端过去,还没到二叔房间,听到爷爷的沙哑的呼唤和沉闷的低吼,手里的热水撒了一地。
我冲进房间,二叔因为体温过高关系依然满脸大汗淋漓,就连接近二叔后都能感觉到滚滚热浪袭来,我伸手去摸二叔的脖子,就像手伸进火炉一般,我忍住这种手指传来的灼烧感,但是却没有再感觉到二叔脉搏的跳动。
二叔走了。
我蹲在床边大哭起来,二婶瑟瑟发抖着扑在二叔怀里也哽咽啼哭起来,爷爷在一旁捧起老脸潸然泪下。
我的父亲和三叔几年前外出后就再也了音讯,二叔待我视如己出,虽然知道这病没法治,但是我没有想过自己的亲人能这样痛苦的死去,我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以为二叔明天就会和往日一样生龙活虎,但是这一切都被现实狠狠击碎。
二婶停止了哽咽,此时仿佛是悲情化作抵御病魔的力量,二婶不再瑟瑟发抖,而是伏在二叔身上微微的道:“老二,我对不起你,到现在也没能跟你留个后,你也别怪我,这么多年你为了我所做的我都感激”二婶坐起身,用手抚掉二叔脸上的汗水,再次用微微的声音诉说着,像是对待一个安详睡着的孩子一样。
“知道我为什么要嫁给你吗?那时候你没有小平房,也没有耕地的黄牛,我阿爹说你太老实,我要是跟了你会吃一辈子苦,我不相信,因为你对我好,你是真心喜欢我,不管你在我阿爹眼里是多么没用,我就是相信您能给我过上好日子。”二婶自顾自的说着,像是现在只有她和二叔两个人,她要诉说完这一生的事。
“现在牛也有了,就差小平房了,你的承诺还没有兑现呢,我阿爹说今天要是咱们建了小平房,他就来咱家过年,你知道吗?从我嫁给你后我还没有和婆家人在一起过年呢,就指望你建好小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