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更衣后,便叫自己的长随宝书去取了两大坛上好的女儿红,自己则坐在书房外的石桌上赏月。
庭院中的月光像一泓积水那般清澈见底,而那树影则如那“水中”的水藻一般纵横交错。颇有几分苏轼所说的“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
郑易南独坐桌前饮酒,颇有几个意境。只是他满脸愁苦,让人一眼便觉得他是在借酒消愁。
不说在满朝勋贵,就是在平常百姓中,此等多qg rén也是难得一见的。
但多情是多情,钟情是钟情。在李照的价值观里,这两种情感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多情不一定钟情,可钟情却必定是多情的。
而她爹郑二爷却只能算是位多qg rén。
若是他钟情的话,又怎会有何姨娘和刘姨娘呢?
刘姨娘是府里的家生子,也是郑二爷的通房丫鬟。自郑二爷和闵氏成亲后,就被闵氏抬为了姨娘。她也是算是跟着郑二爷最长时间的人了,只不过至今却无所出,又不受郑二爷的宠爱,在府里就如同y xg人一般。
至于何姨娘嘛,她可是这郑国公府乃至全京城最有名的“妾”了,这里就不再多说了。
再说这郑二爷,酒量还真不怎么好,但酒品还是不错的。虽醉的不省人事,但却没有随意发酒疯。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郑二爷就那么直直地盯着那轮明月看。
圆月配孤人。到也符合郑二爷此时的心境:就如那嫦娥和后羿一般,相恋却不得以相见。
不料这时,却有人提着灯笼前来,惊得在不远处侍候的宝书一跳。
大晚上的,真真是吓死人了!
待人走进时,借着月光看清来rén iàn容后,忽地松了口气,却又立即上前笑嘻嘻地拦住此人,不让她往郑二爷那边去。
在整个郑国公府里,能让人这般厌恶c却又只能笑脸相迎的人,就只有何姨娘了。
宝书对着何姨娘行了一礼后,便笑嘻嘻的问道:“何姨娘可有什么事?我家二爷品酒时不喜欢别人打扰,您看我都只能站在这儿侍候。”
“是吗?我可不是什么别人!二爷都醉成那样了,你也不小心侍候着,还敢在这儿偷懒!看我让二爷醒后怎么收拾你!”何姨娘显然不信宝书说的话,直冲冲地就要走过去照顾郑二爷。
宝书在那儿焦急的团团转,过去拦也不是,不过去拦也不是。
倒不是宝书害怕得罪何姨娘,而是这大晚上的与主子的一个侍妾拉拉扯扯又成何体统?
要是不过去的话,等自家二爷醒后发现何姨娘在身边的话,定不知道要怎么责罚他。
宝书又慌又急又气,心里却暗暗疑惑:这夜已深了,前院早已经落了锁,何姨娘又是如何过来的呢?定是给守门的婆子许了什么好处。
真是个蠢妇,连二夫人的千分之一都不如!
宝书口中所说的二夫人就是闵氏了。只不过说何姨娘连闵氏的千分之一都不如,就有些夸张了,好歹人家何姨娘也是位官家千金!
何姨娘生的一双大大的杏眼,一对好看的新月眉,白玉盘般的脸上镶嵌着一张娇嫩的红唇。长相十分明丽。
她的性格也如她的长相一般,十分骄纵。但内里却是副欺软怕硬的性子。可能是与从小受到的教育有关吧。
众所周知,何姨娘与现在新出炉的何太后是堂姐妹关系。何太后的叔叔,也就是兵部尚书何耀光同父异母的弟弟何耀祖,就是这位何姨娘的父亲。
何姨娘是家中的嫡四女,但母亲却是继室,而且只是个小知府的女儿。父亲何耀祖虽也是家中嫡子,却天资愚笨,且行事目无章法c惹人厌恶。如今何家的当家人何耀光忍着恶心才在朝中为他谋了份闲散差事,这还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