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沐风,你的信我收到了。你的文字依旧是那般温暖舒心。细细数来,从北向南,你已经去过很多城市,比起你那样的自由洒脱,我算是没用到家吧!我回到小镇做了一名普通的教师,我去过最远的距离就是陪你走得最远的地方。
兴许是年纪大了变得稳重,不再像从前一样喜欢大大咧咧地笑;不再喜欢结交新的朋友;不再喜欢和任何人促膝长谈。终于懂得活在当下才是弥足珍贵。
可是当一切已经如此才想起,有些迟了不是么?
卓梦凡老说我像狗尾巴草?以前还死不承认,现在承认了,不愿活的那么倔强了。就爱你这件事我确实爱得卑微。我对不起烟凉,明明舍不得却让你走。明明答应她好好照顾你却根本没能做到。
桑果红了,也会去摘几颗解解馋,并不是非吃不可,只是怀念一些往事总是需要一些食物和风景的提醒。毕竟时光久远得我们都模糊了早年的面容。像你,像我,像梦凡,还有苏嫦都回不到为一句话奋不顾身的年纪。
岁月不停地冲刷着我们棱角,逼着我们改变,岁月积淀下的小镇却一如既往。不仅仅是生活节奏,青石板也同儿时追逐的一般无二。
或许是有什么从我们生命中消匿了,可那又怎么样呢?太阳每天从东方升起,那些藏在心底,在深夜用泪水浇灌的经历是不会与任何人说起了,我们都需要各自承担。就像冬小麦总得抵御寒冬才能茁壮生长。
苏嫦比我上进多了,那天我在吃冰,正想到以前和她调侃店里那个帅帅的fu u生的趣事儿她就打diàn huà过来。
她说:“思晗,我就不回来了,导师希望我陪她完成一个课题,我打算继续读研。”
当时我的反应算不上激烈,很平淡,或许是真的长大了,不像当初她离开时那样柔弱。又或许只是因为不回来的不是你。
我只是把对她说话不算数的不满发泄给没吃完的半杯冰沙,你都想象不到店里那些人看我的眼光,当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最后机智的我在质问她为什么不回来的同时大步流星的离开。很糗,对不对?
其实想想,她就像随轮船远行的贝,用坚硬的角质包裹柔软的心乘风破浪,虽然每每当我提到要她回来,有人还在等的时候,她都沉默以对,可毕竟她是女汉子,从踏上那条路时她就做好了准备。
我将她要读研的消息告诉那个男子,他找我喝酒,喝的伶仃大醉,哭得像个孩子,睡着了还念叨着苏嫦的名字。深爱不得本是痛苦,究其根源不过是我们贼心不死。等待的辛苦我和他都是深有体会。
忘了说他还是认识那会儿那样的性格,三天两头的向我抱怨说父母怎么怎么逼他相亲,说其中哪个姑娘怎样不好,另一个姑娘又是哪里不对,那些姑娘都是他父母精挑细选的,鸡蛋里挑刺的他还是放不下苏嫦。
苏嫦倒也不是不近人情地不和他联系,只是在卓母反对下他们也都无能为力,我家苏嫦也就丢在厦门受苦,她确实做得很好,却始终没有勇气面对他。
偶尔我也会给他出出主意,其实很好笑,我都还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还想和丘比特做同样的事。初见时撮合一对恋人不难,可重新撮合一对恋人却难上加难。我和你,苏嫦和梦凡,都是如此。初认于十八岁的夏天,那时阳光是暖的。想想也并不后悔,毕竟青春还有你们不是!
老村长依旧会准时坐在村口抽他的旱烟,抽完了还是绕着村子转转,谁家孩子调皮了给大人说说,哪家来包裹了通知通知。还记得小川么?没错,就是我们家那位少爷,初中辍学去外地,我记得那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