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筋疲力尽,还出不了乱山,终于饥渴而死。
别的他都不怕,就怕在那仙迷岭中转上十日八天,虽然终不能困住他,可是这样非把金瑞他们活活急死不可。
是以他一径向天屏峰飞驰,也不管前面有路无路,决不转弯。
这位崆同掌门玉亭观主仗着超世绝俗的轻功,上下危崖绝壁,如履平地。
天色已完全黑齐,天上一轮明月,吐出微弱的光辉。
他忽然停住脚步,侧耳细听。
前面不远处,传来隐隐雷声,史思温暗中展眉一笑,忖道:“天屏山飞瀑就在前面,我总算没有走错路。”
在那紧靠天屏峰脚峭壁处,当中有一座石头的楼房,两边还有数座竹楼。
史思温跃下石崖,便向楼房奔去,穿过当中的亭谢园林时,但觉花香阵阵,送入鼻中。
那一列依着峰脚峭壁所建的石楼和竹楼,前面却有一片细草如茵的空地。
史思温无声无息地走过去,刚刚走到草地中间,石楼上忽然灯火大明,跟着室内出来两人,跃下草地,手中均持着宝剑。
这一下,大大出乎史思温意料之外,只因他来时自问行踪甚是隐秘,而且凭着这一身轻功,绝不可能轻易让对方发觉。
他回头一瞥,只见又有四个人,手提长剑,在四面出现,登时已成了包围之势。
史思温倒是不怕,只是极为诧怪。
看这形势,对方分明早已知道他夜探此地,因此布下罗网。
但他们怎能事先知道?
假如真有这么一个人,远在自己转到峰后以前,便能发现他的踪影,则这个人的能为,连师父石轩中亲自到此,也不敢言胜。
只见楼上跃下来的是一男一女,在后面出现的四人俱是星冠羽衣的道士。
他凝立如山,等到对方的包围圈缩小得只有两丈方圆,也不拔剑,徐徐道:“诸位道友竟不询问贫道来意么?”
对面两个少年宏声喝道:“你夜闻本山天屏谷,行动鬼祟,还用问么……”
少年旁的少女却凝眸瞧着史思温,面上露出思索的神色。
史思温心中也在暗想,这位少女不是峨嵋大名鼎鼎的剑术高手珠儿姑娘,可是却又面熟得很,竞不知是谁?
不过他身为出家人,可不便老向今个少女凝视,是以不再看她,只在心中思索。
后面一个中年道人说道:“铁谷师弟,这位道友既是另外一人,不可太过无礼。”
史思温立刻转身望着这个辈份较高的道人,稽首道:“贫道无礼夜入贵谷,怪不得凌铁谷少侠生气,道兄冲虚自牧,令人景仰,可否赐示法号?”
敢情那个姓凌名铁谷的少年,乃是峨嵋派最近一年来大露头角于江湖的后起之秀。
他在峨嵋派中辈份甚高,乃是当今掌门太清zhēn rén的人室高弟、今年才二十四岁,但自幼练武,天生凛赋奇佳,被誉为峨嵋派自三老以来根骨最佳的弟子,连太清zhēn rén也练不成的三阳功,这个年轻英侠却已有了六成火候。
是以一年前现迹于江湖,便凭仗手中一支长剑,使西南不论黑白两道都为之震惊。
此所以史思温一听那中年道人唤出他的名字,便知道他的姓氏:同时又知道那中年道人必是太清zhēn rén座下弟子,在峨嵋山中,辈份极高。
但因此他心中更觉惊奇,按理说纵然发觉有人潜侵重地,以这些人的身份,决不该表现得这么努张剑拔?
那中年道人既是太清zhēn rén的座下弟子,在峨嵋派中已是一流人物,何以一见人影,便连长剑也出了鞘?
这疑念在心中一掠而过,这时对面的中年道人徐徐把长剑归鞘,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