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截断。
沈雁飞变颜色地道:“不好了,前有大江,后有追兵……他们为什么不走快些?赶过了头时,我便可以安心在后头走啦,再不然也等我渡过前面那道大江时才赶上来也可以。”
原来他害怕者,共有两点,一是秦宣真赶上来时,擦车而过的一刹那,以案宣真这种成名多年的人物,眼力何等厉害?这一关就不易渡过。
其次便是秦氏若不立刻赶过头去,直到前面大江处,大家挤在一条船上,沈雁飞纵使乔装得再好,也无法遁形,那时候必露马脚无疑,是以他会说出前有大江,后有追兵之苦。
吴小琴沉默下来,只因这刻刮着东南风,蹄声已隐隐送人耳中。
沈雁飞真想停车道旁,让秦氏父女先走过去了再走,可是他仅是逃避地想想而已,在这刻的危险关头,他非奋起勇气应付过去不可,那就是说他非装得更像个赶车的不可,后面的蹄声更响了,秦氏父女已堪堪追上。
沈雁飞故意回头去瞧他们,然后又抬头望望天空,猛可一挥鞭,发出啪的一声。
车声辚辚,蹄声得得,生像是这条寂静大路的呻吟。
前面的江水看得较为清楚,大约只有四五里路。
秦氏父女两匹骏马踏着同样均匀的小跑步伐,已到了大车后面。
沈雁飞刚才回头看了一眼,实在没有看清楚他们,原来这时候的秦宣真正陷入沉思之中,眼光呆滞地投向大路远处。
谁也无法猜测到这位不可一世的黑道雄长,脑袋中转些什么念头。秦玉娇诧异地瞧着父亲,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父亲这种样子。
她的马擦着那辆大车,于是她低头去看车中人,眸子里忽然shè出凌厉的光芒,沉吟忖想道:“这位这么美丽的姑娘好生面熟,我在什么地方见过她呢?”
原来那天晚上她见过这位俊俏无比的书重,印象甚深,如今吴小琴回复本来面目,一时竟把她蒙住。
秦宣真也在沉思中醒来,一双眼光就仿佛像极锋利的利刃,扫过那辆大车,这一眼不但把车中人瞧清楚了,而且把整辆车察看通透。
沈援飞通体冒出冷汗,他本想装出若无其事地瞧瞧他们,但终于不敢这样做,甚至连挥鞭也不敢了,因为他真怕秦宣真会从鞭声上听出蹊跷来。
他想装瞌睡而垂下头,减少让秦宣真看到面目的机会,但又怕大白天里赶车瞌睡,更会惹出疑心,总之,怎样都不妥当,只好强支着精伸,来个老样子不改变。
他感到秦宣真那对像闪电似的眼光,扫过自己身上,这一瞬间,他觉得十分难受,甚至有点晕眩的感觉,那是他全身的神经和肌ròu都太过紧张之故。
秦氏父女的坐骑又恢复小跑的速度,超过这辆大车往前走。这时距离前面拦路的江水只有两里路,沈雁飞咬咬牙,忽然停车,心中想道:“无论如何也不能和他们在同一艘渡船过江,现在停车虽然会惹起他的疑窦,但总比在渡船上束手就擒为佳。”
眼睛一抬,只见十丈外的秦氏父女忽然勒马不走,回头来看他这辆大车。
沈雁飞额上的冷汗由一点点水珠而变成一条细小的水流,直淌下来。
他努力镇静一下心神,装得拙笨地跳下地上,拿了一块布,走前去替牲口拭汗。
忽地发觉自己luǒ露着的前臂上,汗水比那匹牲口的更多,在正午的阳光下,闪闪生光,他心中诅咒自己道:“该死的糊涂蛋,现在可不是正午吗?要休息避热也该在那边树荫下才对啊!”
然而此刻已不及后悔,只得固执地继续替那匹牲口抹汗。
吴小琴把他的形状看得一清二楚,哧地哂笑一声,沈雁飞听到了,怒阻她一眼,却无可奈何。
那边秦宣真对秦玉娇道:“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