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接过那长剑,立刻挥剑yù上,终南孤鹤尚煌倏忽如鬼魅般舍下两人,欺到她面前,三招未到已把她追退四五步,而且再次震飞了她的长剑。
这等身手,果然卓绝一代。
沈雁飞心中倒吸一口冷气,已生逃走之念。
却听终南孤鹤尚煌怒声长笑道:“数十年来,已罕曾遇过如此桀傲蔑视尚某之人,一是青城门下,一是修罗弟子。呔,都报上名来,尚某好差人报讯,收葬尸首。”
傅伟应声道:“晚辈傅伟,家师……”
他那话未说出来,终南孤鹤尚煌已挥手道:“够了,你师父是追风剑董毅。你呢?”
傅伟不禁大为佩服,敢情人家仅仅从他剑法精微之处,已辨认出他是青城方今最强的剑客董毅门下。
暗自忖道:“虽然你认出我来历,但我青城派素与终南派毫无渊源,特别是你这孤僻忤世的人,我师父根本就讨厌你这种夜郎自大的行径,早曾有过你比剑之意。”
沈雁飞过:“小可姓沈名雁飞,久仰终南山里人少清剑法,为天下剑术之冠,适才一战,果然盛誉不虚。”
终南孤鹤尚想本知他是秦宣真之徒,这时听他说起终南山里人,那正是当年他力挫修罗扇秦宣真之后,故意送一柄折扇以羞辱他,肩上画着一只大白鹤,并且题着“终南山里人”五个字。
不禁傲笑一声,环顾三人眼,但见那姑娘又从那头白驴口中取回长剑,当下冷冷道:“你们三人道路不同,怎会联成一起,我真不大明白。”
他又环视三人一眼,那两道眼光威棱闪闪,冰冷异常,使得那持剑yù扑的姑娘也为之一怔,不知不觉地改直扑为横移,凑到傅伟身旁。
终南孤鹤尚煌冰冷的声音继续道:“现在你们好好联合,话先说在前头,我出手决不再留情。”
沈、傅两人都直觉出他的话乃是对那姑娘而说的,果然那姑娘哼了一声。
沈雁飞眼珠一转,赶快大声道:“且慢,姓尚的你总是一派掌门人身分,”我们不管如何自负,也不过是初出师门之辈。”
他歇一下,听到对方冷冷一笑之声,似有轻篾的意思,同时也感到傅伟和那姑娘用奇异的责备眼光瞧他,意思是怪他不该说出几近求饶的话,于是他继续朗声道:“但我们并没有丝毫怯俱于你成名之意,甚至抱有必胜的决心。光凭我们三人师门来历,若是联手夹攻,尚且不胜,我们可是死也瞑目。然而我们到底年纪太轻,经验不足,你敢让我们先私下商议再行动手吗?”
终南孤鹤尚煌傲然挥手道:“就依你的,但不能耽误太久。”说完了,自家一跺脚,退开三丈多远。
沈雁飞立刻转到两人面前,低声道:“咱们是打还是不打?”
傅伟和那姑娘一时愣住,都不回答。
他继续道:“要真打呢,咱们随便哪个都比人家差得太远,只好讲究个合作方式,要不拘手段,抽冷子打暗器样样都来才可以。”
傅伟怫然不悦道:“这怎么可以?大丈夫宁死也不能这样。”词色之间,凛然不屈,看来的确发诸真心。
沈雁飞眼光落在那姑娘面上,看她的反应,但见她本来想说什么,却忽然忍住了,垂下目光。
“这就是了,咱们既不真打,可得准备逃走,姑娘你贵姓芳名?在下好称呼。”
那位姑娘轻轻吐出“张明霞”三个字。
沈雁飞点点头,道:“哦,是张姑娘。喂,傅兄你对在下之见,以为如何?时间无多,咱们可得同舟共济,解决眼前困难。”
傅伟耸耸肩,道:“你为什么要chā上一手?刚才笔直往郾城去不就成了?”
沈雁飞挥挥手,不耐烦地道:“反正咱们这个约定不会失效,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