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夹一颗金粒给他,大约三钱重吧。
我笑笑说:“我的账我自己付,如果不够,算你倒霉了,再见……”
直到我站在“锋庐”门口,他才想了为何我不敢放下五两或十两金子。
原来因为我感觉到卫远那家伙表面虽然圆滑,但骨头其实很硬。如果我钱留多了,
他一定会觉得是一种侮辱,但我为何追想这件事?我为何要关心他的感觉?
锋庐的大门跟一般豪门巨宅的大门没有什么分别,例如正中大门永远是关着的,平
常日子家人出入,总是在侧门,除非是来了圣旨或特殊身份的大人物,才大开中门迎
接。
我踏上台阶,心里揣测现下当世之间,还有什么人可以使杜归山下令大开中门迎接
的人?
侧门内走出一个象门房之类老人家,双鬓皆白,老眼略见昏花。然而两边太阳穴高
鼓,动作脚步缓慢而不是龙钟蹒跚。
这老家伙装蒜装得不错,可惜碰上我艾可,他再假装也不行,我根本连他擅长的三
种武功绝艺一眼就瞧出来了,他怎么可能瞒得过我?
我瞧瞧那两扇大门,放弃了打破大门的心思,等着向那老人家点点头,道:“我就
是艾可,你一定听见过我的名字,但你的呢?”
老人家讶然道:“我应该听过你名字?”
我笑脸不改,道:“当然应该之至,你家主人的独生儿子死于我刀下,这个消息难
道你们还没有收到?如果还不知道此事,那我就先到别处去,迟些儿才来。”
老人家深深叹口气,眼睛忽然不再昏花而是炯炯有神,腰肢也挺直得多,道:“艾
姑娘,千万别走,老奴杜千左,我看着小主人呱呱堕地直到长大,所以听到这个不好消
息,心里很痛苦。”
我说:“但你们有没有想过杜水南加诸无数人家的不好消息呢?人家难道不痛苦
?”
杜千左道:“我不敢反驳姑娘,你肯不肯听听敝上的看法?”
“那最好不过了!”我说:“我根本就想找他的,如果你说他不在家,我反而会失
望。”
他作个请我入屋手势,并先行引路。
这是极之合理而又合礼的行为,但我动也不动,因为象这种相当高明的诡谋dú计,
徐爷爷再三提醒教导过我,如果我竟然还会吃亏的话,那就是活该了。
杜千左从侧门内回转来,讶道:“你不是要见我家老爷吗?”
我点点头。
“但你不动怎么行?”他说:“我家老爷近十年没有出过大门一步,你站在这儿的
话,就算等上一年,也见不到他。”
“我一定会见到他。”我很自信地说:“假如我不肯入屋,他必定出来见我。你敢
不敢打赌?”
杜千左道:“那也随得你,不过我实在不怎么明白你的意思。”
我笑了笑:“你叫杜千左,大概还有个杜千右之类的搭档,他就站在门后面,我有
没有猜错?”
杜千左淡然道:“杜家左右二将,也曾在江湖上挣得一点虚名,你知道我们不足为
奇。”
狗屁,我几时听过什么杜家左右二将?我只不过从他名字以及武功特征上,想到会
有一个拍档,而那窄窄侧门后面,正是施展武功其中一种‘斜侧锋’双剑连手杀敌的上
佳位置。
他们也许当年真的在江湖上挣到声名,但那么久的事情,他既不知道也不必知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