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我一回来就对我凶,是不是不想我回来啊?”
“我还不知道你?一回来就是要钱。”女人尖着嗓门用一根手指点着男孩的额头。
男孩不耐烦地推开女人的手:“行了,老是这样。我身上一个子儿都没了,快拿点给我,我朋友还在外边等我呢。”
“什么朋友?都是一帮狐朋狗友。”女人边嘀咕边走向柜台,“这次又要多少?”
男孩从旁边的桌上拿起一根牙签含在嘴里:“你看着给呗。”
女人骂骂咧咧地从柜台钱箱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男孩一把夺过去,窜到门口,临出门前朝女人抛了个飞吻:“谢了,妈,拜拜咯!”
正在这时,一个两鬓斑白、瘦高瘦高的男人端着几盘热腾腾的菜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他笑着将菜放在殷雪凝和齐子健桌上,抓起胸前那沾满油花的围裙擦着手:“雪凝、子健,你们的菜都齐了。”
“呀!”殷雪凝和齐子健一起站起身,“杜叔叔。”
男人摆摆手:“坐坐坐。”
“这怎么好意思让您亲自送出来呢?”殷雪凝不自在地看了齐子健一眼。
男人满面的笑容在脸上堆积出纵横jiāo错的皱纹:“没关系的,饿了吧?快吃吧,只不知合不合你们的口味。”
“合的,合的。”齐子健客套地说,“我们从小就最喜欢吃杜叔叔做的菜了。”
男人点点头:“那就快吃吧。”
女人还站在柜台里,双眼透过玻璃门看着外边,不高兴地咕哝着。男人顺着女人的目光看向门外的街对过,一眼看到走远的儿子,一股怒火从浑浊的眼底升起:“小兰,是不是那个臭小子又回来拿钱了?”
“是啊,是啊,都是你生的好儿子。”女人斜睨着男人。
男人强忍着没发作,长叹了一声,转向殷雪凝和齐子健:“雪凝、子健,你们慢用,我进去干活去了。”
“啊好的,杜叔叔,您忙吧。”殷雪凝和齐子健异口同声地回答。
男人勉强地朝殷雪凝和齐子健笑笑,对女人使了个眼色,气哼哼地走回了厨房。女人白了男人一眼,也跟着走了进去。厨房的门帘刚耷拉下来,就传出男人和女人压抑的争吵声。殷雪凝和齐子健对望一眼,默默地低头吃了起来。
从“杜记饭店”走出来,殷雪凝和齐子健都松了口气,两人走到街对过面的车旁,齐子健帮殷雪凝拉开了车门:“典型的封建礼教牺牲品。”
“什么?”殷雪凝停下低头钻进车里的动作,回头茫然地看着齐子健,“你说什么?”
齐子健轻轻将殷雪凝推进车里,绕过车头,坐进了驾驶座:“我是说雅君一家典型的封建礼教牺牲品。”
“没错。”殷雪凝系上安全带,“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难道女儿就不是后人吗?女儿不也同样可以继承家业吗?”
齐子健转过头小心地倒着车:“对啊,可雅君他爸却偏不这么想,为这,还逼死了雅君的亲妈呢。虽然从法律上来说,他不构成犯罪,但他应该接受道德法庭的审判。”
“就是,弄得雅君跟他也象陌路人似的,何苦来呢?”殷雪凝遥望着前方隐隐约约的山峦,“我看他那个儿子啊,没有倒更省心。”
齐子健略显无奈地摇摇头:“唉!不谈他们了。雪凝,赶了大半天的路,待会儿还要爬山,你吃得消吗?”
“嗯,没事,别忘了,我是做空姐的,身体棒着呢。”
“那就好。对了,待会儿我们还是把车停在上次停车的那家农户家吧,那家人挺好的。”
“好啊,你决定吧。”
……
“呼呼……”又是这沉重的喘息声。
杜雅君茫然地站在寂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