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另一个他的人也越走快。
归晴害怕了,连连叫沈慈也不应答,只能不由自己地被沈慈拉着跑。
那个毛骨悚然的东西越来越膨胀,化作惊惧盘踞在沈慈的脸上时,他停在了一棵歪斜而苍老的树前。
另一个他也由人抱着停下,闪身一起躲在一根粗粗的柱子后。
树的老皮很粗糙,斑斑驳驳。
那根柱子也很粗糙,凹凸不平。
两幅景象慢慢重迭。毛骨悚然的东西终于完全苏醒,张牙舞爪地向他扑来,却是为他揭去多年梦中的那层薄雾。
幼小的他被人抱着在这林中穿梭,仿佛在追寻某人。他们躲在这棵树后。远处有两人在扭打,一个女人,一个男人,可是看不清。他疑惑地转头看向身旁,那人是 他的祖父!
梦还在继续。可是他早已熟知下面的情节。
他忽然明白缠绕他多年的根本不是梦,而是一段久远的记忆。
归晴眼见着沈慈的脸色越来越差,焦虑地问怎么了,可是沈慈始终不应她。突然,他大叫一声,昏倒在地。
阿慈!归晴惊呼。
沈大善人急急忙忙跑到沈慈房里,正见沈慈面无人色地躺在床上,冷汗如浆,很不安稳地颤抖着絮语,爷爷……爹……为什么……
沈大善人心登时一沉。上前伸手一探,沈慈脑门儿烫得吓人。转身怒喝道,早上还好好儿的,这是怎么回事儿!嘴上像是对一屋子的人训话,眼睛却yīn冷地扫过归晴。他从沈忠那里听说,是归晴跟沈慈出去过一趟,后来就是归晴和宁国寺的两个小和尚把沈慈扶回来的。
归晴自知有错,原本就为沈慈后悔担心得要命,此时卟通一声跪在地上再也忍不住哭声,老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带小少爷去宁国寺,只要小少爷能好,归晴任凭老爷责罚。
沈大善人冷哼一声,道,还想骗我!宁国寺?是宁国寺后的林子吧!
归晴霎时僵住。
杨文琴泣道,怪道病得这样奇怪,定是在那儿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作势软软地责备归晴道,归晴,你从小就与旁的丫环不同,极有分寸的,怎么这回做出如此不知轻重的事来!真苦了慈儿!
一旁的珍晴惊得猛然抬头。听沈大善人和杨文琴的话越说越不对劲儿了,竟是要把罪名坐实在归晴头上。莫不是要借机赶出去了?再看归晴,脸上煞白,便知她也听懂了。慌忙起身道,老爷且息怒。归晴从小就服侍小少爷,十年了,哪一时不用心过?您看她,眼睛都哭肿了,也不敢为自己开脱一句,只一心想着小少爷能好,哪里会故意害小少爷?她小时候在我房里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