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荼和露蓠吃过早饭回到族长家时,千岁已经画好了一大叠符纸坐在房间里等着他们。
露蓠拿起一张瞧了瞧,上面的符纹她没在任何一本术法书里见过,她递给疏荼问:“你认识吗?”
疏荼接过看了眼:“有点像东南亚解降头的符咒。”
千岁抬眼看着他笑了“行啊,小子,有点儿见识。不过正确的来说这是我改良的用来测蛊术的符,你们拿去发放给村民人手一张,经过谁的触碰,符纸会自燃,那么谁就中了蛊毒,到时候你们只需将其制住弄到我面前来。”
“你也认为沙然中过蛊毒之类的邪术?”疏荼问。
千岁站起身将符纸分发给两人“我确实怀疑麒坤描述的尸动可能是蛊虫搞的鬼,那毒针也许就是针对蛊虫的。”
露蓠翻看着符纸有些不解“听说中降头或是中蛊的人眼睛会有黑线或是黑点,还需要符纸?”
千岁轻拍了下她的头“你港片看多了吧,真正的巫蛊之术哪那么容易被人发现,降头和蛊术俱是传自我道教一脉,用在邪魔歪道上那都是杀人于无形的,只有极个别术法会被识破,比如情蛊,中了情蛊的人他的瞳孔成像是倒转的,而且身上会有股黏腻的腥气,当然了你们一般人没见识没经验,闻不出来,但是我对这气味很敏感,咦,闻着就恶心。”他说着就好像立马闻到了一样,抬手在鼻旁扇了扇,一脸的嫌恶。
露蓠不明白他怎么又扯到情蛊上去了,正要拉回话题,疏荼却抢先开口:“如果真是中了什么邪术,那他们的死是不是也不是意外?操纵这一切的人是为什么目的杀人呢?”
“不是意外?不会吧,尼南和沙然出事时,身边都有人啊,一个是不小心摔下山崖,一个是被树的砸了啊。”露蓠有些不可置信。
千岁冲他俩摆摆手“你们先去把符发了再说吧,第一步怀疑都还没得到验证,想别的还早了点。”说罢,他就率先往屋外走。
“欸,你去哪儿?”露蓠跟在后面喊。
“找人。”千岁背着手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露蓠还要再问,被疏荼拉了一下“抓紧时间派符吧,我觉得还会有人出事。”
露蓠想想也是,便和疏荼分道去派发符纸。
以赠护身符为借口使得符纸派发得很顺利,并且没有人有异常,很快就只剩下三张了,正好顺路过去的一家就是三口人,露蓠敲开那家门,是个小孩在屋里,她一问才知道家里女主人在宗祠帮忙,男主人去地里修房子了。
这里因为野生动物多,地里有些庄稼时不时会在夜里被猴子野猪之类的牲畜糟蹋,所以一些农户会在田边建一间茅草屋在农作物成熟的季节用来守夜。
小孩的爸爸早上去地里除草发现茅屋顶上有一处坍塌,于是回来吃完饭后拿了工具修房子去了,且刚走没多久。
反正离这距离也不远,露蓠给小孩一张符后就往地里去,找他爸爸昌和。根据小孩的描述,她没费多长时间就看到了那间门前有磨台的茅屋。
她沿着田埂走到田地深处的房子前,门大开着,直接就看到光线微暗的屋子里,男人正在搭梯子准备爬上房梁修补顶棚。露蓠见他背对着门小心翼翼地拿着工具往上爬,怕猛地出声把人给吓得从梯子上掉下来了,便没有出声静静站在外面等人忙完。
昌和攀上房梁,先检查顶棚坍塌的情况,原来简易的房顶木上用绳子栓捆着几层纵横交错的厚草垫,其中有一处的绳子松了,这个地方的草垫滑成了一个凹型,由于前几天连着下大雨,这里便成了个积水窝,过重的积压加上木头也有些朽,所以就导致了部分塌漏。
屋子里有备用的木头和干草堆,只需要将烂的旧草垫撤掉,重新架一截木头,再捆一些干草覆盖住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