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眼看年关将至了,王老八带着众土匪紧着绑肉票,但是绑来的肉票都他娘的是挤不出油水的白丁,二当家送信到肉票家里,人家直接回复:“要杀就赶紧杀,人都吃不饱的年头,少一口人少张嘴。”
这二当家气的牙根痒痒却不好说什么,是啊,这年头,能吃饱肚子的除了当官的就是鬼子hàn jiān,能囫囵活下去的都不容易。
二当家每年春天的时候都会在山寨的半山腰种了一大片罂粟,成熟了以后就会扛着烟枪过好一段时间的瘾,可是今年收成不好,旱一阵涝一阵的,好好的一片罂粟田都遭了灾,自己左省右省的那点儿精神食粮也抽着抽着就没了。
这天终于把最后一点儿大烟抽干净了的二当家断了粮,便来到王老八这里借钱去过瘾。
“虎子啊,老三是因为什么死的你不会不知道吧?大烟那东西不是啥好玩意,能戒就戒了吧!花那冤枉钱还不如吃点喝点儿,咱们这一行是把脑袋别裤腰带上的活儿,没准儿哪天就把命丢了,留着钱干点啥不好?还非得去抽那害人的东西?”王老八数着越来越毛的钞票,抽出一沓丢给了二当家。
这二当家和王老八是表兄弟,当年rb人占了旅顺口,兄弟二人就辗转来到金平,俩人相依为命直到一同落草,感情之深当然不似寻常。
二当家名叫虎子,打小生病弄的脑袋上一直不长头发,一年到头都顶着一个寸草不生的秃瓢,兄弟们就给他取了个绰号叫“秃毛虎”。
秃毛虎接过钱来,心满意足的把钱放进了口袋,抬头对王老八说:“哥,我也就这么一个喜好,我抽的也不勤,哪像老三那蠢材?”秃毛虎抽了抽鼻子,似乎烟瘾犯了,不禁咽了下唾沫:“这不是山底下那龙庙村新开了家大烟馆吗,我去抽两口顺便逮几个富户来。”
秃毛虎来到大烟馆尽情的吞云吐雾,那感觉好像升天一般畅快。见躺在邻桌抽烟的好像是个财主,就忍不住搭讪:“这位老板,以前来龙庙村的时候没见过这还有烟馆啊?这是啥时候开的?”
那人转头看了看秃毛虎,警觉地问道:“你是干啥的?瞅你这样子也不像官府的,问这干啥?”
秃毛虎连忙回答:“我是金平县做小买卖的,不常来龙庙村,这次来这进货,看见有大烟馆就进来了。”
“噢,我说怎么的瞅你这么眼生。”财主又吸了口烟,才闭眼说道:“这个烟馆子才开张没几天,是个白眼狼开的。”
“哦?此话怎讲?”秃毛虎从小就喜欢听书听戏,见邻桌似乎要开始白话,便配合的问了一句。
这财主就是以前总跟陆保德没事在一起唠嗑的丁财主。
老丁是个很抠门的人,家里富得流油,对自己跟家人却很小气。做一次饭要分好几天吃,家里从来不请客,没人见他去屠户刘三鬼那里割过肉。明明有钱穿新衣买新鞋,却一件衣服一双鞋能从年头穿到年尾,破了就缝个补丁,闹得全家人都穿的像叫花子似的,好好的一个家搞得比乞丐窝还寒酸。
自从小豆子开了烟馆,丁财主的小儿子就隔三差五来一趟,家里的银子也总是见少,丁财主起了疑,便来到大烟馆想一探究竟。
这一进,就不愿再出去了。
听了丁财主的讲述,秃毛虎大致了解了小豆子侵占陆保德家产和卖国求荣的事,顿时火冒三丈,拍着桌子就作势要砸了大烟馆。
“别砸!兄弟,这烟馆有rb人撑腰,万万砸不得啊!”丁财主见秃毛虎要砸了烟馆,怕自己以后没烟抽,连忙阻止。
秃毛虎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心底却对小豆子这种蝇营狗苟的小人行径深恶痛绝,回到山寨便告诉王老八自己相中了一个肉票,想绑回山上来。
王老八很是诧异,自己这个表弟从来都不亲自绑票,今天是太阳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