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疑。
叶守安家里是有两个以前从东北逃难到bj的仆人,可是那时候叶家已经失势了,叶老爷子虽然对朝廷失望至极却仍怀有恻隐之心,便收留了两个苦命人,留他们在家里打打杂做做饭。叶守安回东北五农时,老两口也回到金平县城寻找儿子,当时军阀攻入城中,城里的人往外逃命,小豆子被人群冲散,小豆子爹妈被挤出城以后也曾几次回城寻找小豆子,但是当时小豆子已经被兵败的军阀抓了丁,做了大头兵去了战场,所以一家三口总也没能团聚。
但是那次二老再次回金平找寻小豆子,在没抱多大希望的情况下却发现了身在估衣铺里售卖衣服的小豆子,多年不见,二老含着眼泪也不敢上前相认,生怕小豆子接受不了。思来想去还是回到破败不堪的叶家,当时叶守安喜得千金,二老便又安顿在叶家,直到叶守安居家迁到zj经商。
这一次叶守安敲定好来东北给叶老爷子扫墓的时候,小豆子他爹窦老三按捺不住了,也就跟叶守安叨咕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本叶守安也记不得陆保德了,但是一听窦老三说小豆子所在的估衣铺老板姓陆的时候才想起来,便答应了窦老三前来说和相认之事。
“日他祖宗的孙瞎子!看我不去扒了你的皮!”小豆子咬牙切齿的骂道。
“孙瞎子早死了,估计现在在地底下烂的皮都不剩了。”陆保德冷冷说道。
“那就挖了他的棺材把他薅出来挫骨扬灰!”
叶守安似乎不愿意看见小豆子这副脸孔,眼皮都不抬的对小豆子说:“窦大牛,你爹娘就在金平县城的旅店里,你要不要去相认?二老挺惦记你的。”
“不去。我爹妈早死了,我也没有爹妈。”小豆子狠了狠心,直接拒绝了。
“陆保德,拿钱吧,五百两银子你有,我知道,别因为钱把命给送了,不值当。”小豆子冷冷地说。
“小豆子,你哥对你比亲兄弟还亲,你咋能这么害我们?你把银子拿走了我们咋活?我还挺着个大肚子,真想逼死我们吗?”刘桂芬说着便要掉下眼泪来,声音里满是委屈。
“你们死不死跟我有啥关系?你挺着个大肚子又不是我鼓捣出来的,赶紧拿钱!”小豆子好像没了良心,又恢复了那不可一世的神情。
“我去你妈的!”陆保德听见小豆子如此羞辱自个儿媳妇,忍不住冲上去和小豆子扭打起来。旁边的rb兵见小豆子被打,一齐上去对着陆保德拳打脚踢。叶守安是个文弱书生,讲道理他在行,打架他还真不是那块料,所以只能在原地急得团团转。
只听得刘桂芬一声哭喊:“别打了!我们拿钱!别打了,再打就把人给打死了!”
钱,终究是拿出去了。
祖上的银子这些年折腾得只剩下总共五百二十两,被小豆子夺走了五百两,还剩下杂银二十两。这时候的银子已经不值钱了,二十两银子恐怕走不出去多远就会花光。
小豆子走出铺子时头也不回的对叶守安说:“回去告诉他们,我爹妈早死了,以后不要再找我了,我是rb人,没有中国的爹妈。”
叶守安也走了,他有个客商约好了明天在丹东见面,所以匆匆离去。临行前邀请陆保德先去他那里暂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报了自己的地址,放下了一袋钱便离开了。
看着空荡的铺子和地上的狐狸血迹,陆保德的心都碎了,握着手里的一块大洋,生生的攥出了血。
陆保德望着身旁抹着眼泪挺着大肚子的媳妇,揉了揉被打的生疼的肩膀,咬着牙说:“咱们明天就走,离开东北,去zj。”
陆保德夫妻走后不久,被小豆子“买”去的估衣铺就换了招牌重新开张,那是一家大烟馆,里面乌烟瘴气的,进进出出的都是一群面黄肌瘦的大烟鬼。
小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