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的二十米左右,到达了土坡的底部。但是这一段二十米道路也同样充满了血腥,叶家杰的部队已经有三十多人永远的倒下,剩下的六十多人也有大半带着枪伤。
当听到漆黑的江边响起的奚落的枪声,叶家杰精神一震,只道是陈三为了冲击法军阵地,配合自己而放出的零星枪声。
叶家杰大喝一声,拔出背在身上的腰刀,“兄弟们,跟我来呀!”
“急速射击!”泰瑞克少尉看上影影绰绰冲上来的黑影,同样的高声喊道!所有法军士兵不再装填子弹,而是在一把枪射光子弹后,迅速再抓起旁边已经装填好的另外一把步枪,继续快速射击。
这最后三十米的冲锋距离,却让叶家杰心中骂起了娘,法军所在这个小土坡,从坡底到坡顶垂直距离最多也就十米高,坡不高,坡度也算平缓,但坑人的却是在杂草掩盖下,这个缓坡多处隐藏着,在白天看不出来的垂直落差接近一米到两米的土凹。
在黑旗军发起最后的冲锋过程中,有些人要么踩空,要么受阻于土凹之中。七十多人一边克服路障,一边忍受着法军至少三轮急速弹雨的打击,最终只有不到十九人冲到法军阵地前不到十米处。
“土耳其佬们,上ci dā一!”泰瑞克少尉高声尖叫道!连同泰瑞克少尉在内的七名阿尔及利亚狙击兵,在le1878上装上了亚坎特弯刀式的ci dā一,一把接近188米的长矛出现了。
“土耳其佬们,集合!前进!”泰瑞克少尉呼喝声中,他与七个土耳其佬并肩一路向前。
“兄弟们,人死鸟朝天,跟他们拼了!”叶家杰挥舞着腰刀呼喊着,领着这个哨最后十九条汉子,同样高喊着无惧的扑向了前方的黑暗。
卯时(清早五点)刚过,天空中的第一缕晨光刺穿了黑夜照在土坡的顶上,在这缕阳光下,叶成林看见了自己侄儿倒下时最后的身影,阳光下法国人ci dā一上闪烁的光芒刺的叶成林心痛。
随着天色渐明,南定城外的战场也露出了狰狞的面目。法国人阵地南端的河滩上,零零散散的散落几条小船,船中躺着数具尸体,而漆黑色的河滩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的异常;北端的阵地上,李大的部队还在跟法国人远远的对射,天色已亮的情况下,法军依靠le1878自带的标尺,轻松的在远距离射杀着李大部队里的士兵,李大部队的退却已经在所难免;在东端的阵地,将近五百米的距离上散落这大量黑旗军的尸体,尸体越靠近法军阵地越密集。张四和刘麻子队伍虽然还在东面战场坚持,但从稀稀落落的枪声中,早就说明他们已无心恋战,与李大一样,不过是在等鸣金的锣声。
叶成林看着战场上的惨状,咬着牙紧攥着双拳,最终口中吐出两个字“收兵!”锣声响起,战场上剩下的黑旗军齐齐松了一口气,再次急匆匆的退去。
泰瑞克少尉紧张的看着黑旗军退去后,再次巡视了一番防线,十二人的小队虽有多人负了轻伤,但队伍依旧完整,即便是这轮遭受到黑旗军更猛烈的火力射击,但在堑壕这个防御体系的保护下,土耳其佬们的生命还是安然无恙。在安排和警戒人员后,泰瑞克少尉要求所有人抓紧时间进餐和休息,养足精神准备后续的战斗。
叶成林看着自己的成字营欲哭无泪,由侄儿叶家杰率领的嫡系全军覆没,陈三的奇袭部队不见踪影,估计也凶多吉少,剩下三个哨因为承担的是佯攻,此番还好也就损失十余人。截止到目前,五百多人的成字营,站在他面前的仅剩两百二十一人。
打,心有余而力不足,撤,心不甘情不愿。这就是成字营主将叶成林现在的心态,正在犹豫不决之间,江面上突然传来了汽轮的汽笛声。
一艘打着法国旗的汽轮,从南定河下游缓缓而来。
看着缓缓而上的汽轮,叶成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