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的城市,短短一年的时间,对她的意义而言,已经有着天壤之别了,她闭了闭眼,转过头,逃似地向前方奔去。
阿莱洗了一个热水澡,午夜时分,整个城市几乎都已经睡去,只有那座巍峨的宫殿仍然被无数的灯光照亮着,晚上看来,虽壮观,却有一丝孤寂在里面,浴室哗哗的水声,寂寞而清晰,而热水打在身上,泛起一种轻微的痛楚。整整一个多星期了,她的足迹踏遍了这个城市的角角落落,却仍然没有高磊的一丝信息。
洗完澡,湿淋淋的头发用毛巾随便擦了一下,阿莱只觉得累到了极点,头发就那么披散着,也不想吹,拉开阳台的推拉门后,她端了一杯酒,站在那里,其实她也明白自己这样的找法,能找到高磊的几率几乎为零,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要这么做,似乎只有这样竭尽全力了,才能打消自己最后一丝的期盼和希望吧。
喝完杯中的最后一口酒,她回到房间,疲惫不堪地倒在了床上,竟然就那样睡着了。
清晨太阳照进来的时候她迷迷糊糊醒来,全身都是滚烫的,皮肉仿佛一寸寸全都是酥的,被子摩擦着就生疼。
阿莱知道自己是在发烧,可是人倦到极点,仿佛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昏昏沉沉睡着。口很干,嘴唇上全起了皮,紧得发疼,只觉得呼出的气都是滚烫的。自己爬起来倒了一杯水,因为烫,喝了两口又倒下去睡着。
然后就是乱梦,恍惚间是听到有人在按门铃,她强撑着自己走过去开门,打开门后,却看见高磊笑吟吟地站在门口看自己,她顿时泪流满面,不顾一切地扑到了他的怀中,“你去哪里了,我找的你好辛苦!”
接下来就是两人去了医院里打点滴,她睡着了,护士替她拨掉针头,而高磊俯过身看她,温和的替她按住药棉,然后说:“阿莱,你不能总这样,将自己的安全感寄托在别人身上,只有将这样的寄托完全扔开了,你才能最终长大,彻底独立起来。”
她流着泪,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可是突然之间,却只剩了她一个在空荡荡的医院里,医生、护士一个人都没有,很长很长的走廊,却寂静如死地。
阿莱浑身发冷,一间间病房的推开门,门后却都是空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仿佛是什么要紧的东西丢了,可是找不到,也不知道要找什么,只是一直发抖,惊恐交加,把每一扇门都推开,却总是找不到要找的东西。
她蹲在了地上无助地哭了起来,这一哭,就将自己从梦境里哭醒了,她从梦里醒来,透过窗帘,阳光是一方影子,仿佛有橙色的光。然后觉得心悸,用手按在胸口,半晌不能动弹,或许是发烧的缘故,虚弱到了极点。
试着动了动,却感觉手背有刺痛传来,她转眼望去,却看见自己正挂着点滴,房间的布置也不是酒店,而是在医院里。
“你醒啦?”这时突然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眼睛正一动不动看着自己。
阿莱被他吓了一跳,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里?”
眼前的人正是飞机上和她搭讪的男人,在拉萨也精力十分旺盛地纠缠了她好几天,每天他们总会在各种地方不期而遇的巧遇好几次,但是阿莱都没有理睬过他。
男人见她没什么好脸色的样子,就一脸委屈地坐了回去,嘴里嘟啷着说:“我早上好心来叫你一起吃早餐,却没想你开了门就那么扑到我怀里,还以为你开窍了呢,谁知道却抱着我叫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还一身滚烫,只得马上就把你送医院来啦。”
阿莱听了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她记得自己昨晚睡觉时,只穿了一件浴袍,而此时的自己,身上已经套上了衬衣和裤子,至于是谁给她套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答案就这么不言而喻了。
“你要知道,在高原地区发烧可是一件很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