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转过身来,“做为一个警官,我对你的容忍已经够多了。”
“你少跟我摆腔调。”伊珩看着成吉思那副摆谱的样子,愤愤地说,“你身上哪一件不是纳税人的钱?”
“别吵了。”枷楠一只手轻揉着额角,皱着眉头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走去窗前那支曼珠沙华的旁边。此刻的他心里正纠结于方才短暂的微寐间那一个又一个梦境,就仿佛一息之间度过了千年,而那梦中的忧伤依然萦绕不散。他看着窗外|阴霾的天空,伸出右手,轻轻的摁在心口那沙竭罗曾轻触的地方,这一刻,他才明了她温暖的手心何以会有一丝凄凉隐隐流转。
“对了,”成吉思对枷楠说,“刚才他们打来diàn huà。那块匣子里的东西是一种目前没有定义的物质,现在只能得出一个初步的结论,它既不是分子结构,也不是正常的细胞组织结构,而是介于这之间。”
“那块东西现在放在哪里?”
“我把它放在楼上书房的窗台上了。”伊珩说,“因为它似乎在有光线的地方才会增殖,而且它中间包裹的那颗东西也许真的是一粒种子,像是在萌芽,所以我想”
“我去看看。”枷楠不等伊珩说完,带着那盆曼珠沙华一路小跑的上了楼。
一早回到楼上的美汐正安静的坐在书架前的地板上,双手拖着下巴,远远的看着那颗从褐色凝胶中冒出一丁点嫩尖的芽。
枷楠看着窗台上那块已然于银匣中容纳不下的褐色凝胶,看了一眼美汐,“我想你或许也认为,那个仪式的最后一个秘密没准就藏在这个匣子里。”
美汐点了点头,“所以无论夜啻说的条件是不是一个阴谋,都不必与该隐做交易。”
“那圣烛呢?”枷楠问,“没有圣烛,那个仪式一样不能完成。”
“圣烛会回来的。”美汐显得十分自信,“该隐越想让它远离我,就越会令它回到我这里。”
“你的自信是因为幼稚呢,还是因为你仍有对我隐瞒的秘密?”
“都不是。我的自信是因为你。”
“是拍马屁,还是准备下一步对我用美人计?如果是后者,你的胸还小了两个码。”枷楠不屑的转过身去,侧坐在书桌上,一脸怀疑的看着她,“几个小时前,我遇见了沙竭罗。于是几个小时后的刚才我做了一个长梦。梦醒之后,我忽然迷惘于,我为什么就不认为你也可能是我的敌人。”
“如果你相信摩耶是你的朋友,那我”
“我不确信,至少从现在开始我不知道该相信谁。”他闭上眼睛,“你可以出去了。”
此时的伊珩正端着一盘她刚做好的意大利面站在门外,清楚的听见枷楠与美汐的谈话,当见着走出门来的美汐时,她只是竖起食指轻触于唇边向她做了个手势。
美汐心领神会的关shàng én,放慢脚步小声的下了楼去。
枷楠独坐在这间书房里,安静得唯有急劲的风吹着雨水冲刷在玻璃窗上的阵阵声响。这宁静却于此刻更添了他心里的抑郁,他心知此时所有的烦恼都是因了方才那一场郁美且忧伤的梦境,直教他梦醒便无从分辨那梦境中的沙竭罗是真或假。
而就在楼上的人正沉浸于梦的忧伤不能自已时,楼下的成吉思正狼吞虎咽的捧着一盘意大利面,俨然倒马桶一样拿着一把叉子几乎要把盘子都统统搜刮进了嘴里。
伊珩看着他那副满嘴番茄酱和奶酪的邋遢样子,原本饥饿的她一时间全然没了食欲。生气的哼了一声,把手中的餐叉拍在了金丝楠木的长桌上。
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