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是再慈祥不过的老人家,顶多把这话放出来吓唬吓唬阿罢了,当然不可能真的告他,那样岂不是定国公府的家丑外扬了么?”
太夫人和定国公脸色都好多了。
杨氏暗暗出了口长气。
方才险些说错话。唉,这太夫人和国公爷真是母子,一样的优柔寡断,一样的没有魅力,张简直是公然和定国公府作对了,这母子俩还舍不得对张下狠手呢。
杨氏只顾着暗中抱怨太夫人、定国公没决断,却不想想,太夫人和定国公若是有一个杀伐果断的,能有杨氏的今天么?早把杨氏给结果了。
杨氏唯恐多说多错,接下来便没敢多开口。
从太夫人那里出来,张送杨氏回房,摒退侍女等皱眉道:“娘又招惹阿做什么?娘也不想想,这些天和阿几回jiāo手,咱们可曾占过一次上风?再招惹到他,不知他会如何报复。”
杨氏累了一天,疲倦的歪在罗汉榻上,“我巴不得他报复呢。这回出面的是你祖母,他要报复也是报复你祖母,与咱们何干?儿你莫要忧心了,依我看来,你祖母要管教张,张不服约束,祖孙俩必定闹僵。到时候你祖母大怒之下真告张不孝,也说不定。”
“敢情您打的这个主意。”张道。
杨氏这是要挑拨太夫人和张祖孙不和了。
杨氏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不孝这个罪名谁也当不起,太夫人真告张不孝,他不死也得脱层皮。我不是张的亲娘,太夫人可是他的亲祖母,我不便出面治他,太夫人却能!”
张提醒杨氏,“首先,祖母不大可能真告阿;其次,武将和文官不同,文官沾了不孝的边儿名声仕途差不多就完了,武将可不是。武将靠的不是礼义廉耻,是真刀真qiāng。”
“我知道太夫人不可能真告张,不过是吓唬吓唬他。”杨氏yīn冷的哼了一声,“这文官也好,武将也好,和不孝之名沾上了,总归不是好事。张又不傻,他会谨慎行事的。只要太夫人逼得张天天回定国公府,想要算计他,便轻而易举。”
“您要怎么算计他?”张浑身发毛。
杨氏脸上的笑容淡而奇怪,“在内宅之中算计人的手段数不胜数,到时想用什么便用什么。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应该会给张添个身边人,也免得将来唐家那丫头一人独大,日子过得太舒服了。”
张听得直摇头。
唉,女人的心思真如海底针一般。杨氏和唐梦芙不过见过两次面而已,就把唐梦芙恨到这个地步了……
太夫人向定国公面授机宜,定国公唯唯答应,之后便从府里幕僚之中挑了个姓韩的,就是唐梦芙在逃难途中遇到过的那位韩大先生,到大将军府向张传话。
韩大先生自以为是奉了定国公的命令,师出有名,到大将军府传话的时候高视阔步,耀武扬威,不可一世。定国公想要传的话还是很委婉的,韩大先生却说得嚣张之极,且自作主张给张加了个期限,“三日内若得不到满意的答复,太夫人便要状告不孝孙子了!”
韩大先生传过话的次日晚上,齐国公和齐国公夫人来了定国公府。
杨氏本是不敢往齐国公面前凑的,但她知道齐国公夫fù此来必定和张有关,一心想知道结果,便低眉顺目的站在一边,侧耳倾听。
齐国公毫不留情的问着太夫人,“你规定阿必须每天晚上回府向你请安,那你知不知道阿现任都督之职,军务繁忙,常常忙到天黑才回家?你做祖母的就忍心让他再拖着疲惫的身躯来跟你请安啊?你知不知道阿还有很多时候忙得晚上回不了家,就在都督府草草就寝;你知不知道皇帝陛下酷爱习武,常把阿召进宫去,晚上不许他回府?晚上不向你请安便要告不孝,弟妹,你好威风!”
太夫人被说的一张老脸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