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一般。
“菱花姐姐。”张彬彬有礼。
菱花是太夫人房里的大丫头,张对她是很客气的。
菱花站在外面没进来,“祠堂重地,婢子不敢擅入。世子爷,这一床铺盖是太夫人吩咐拿给国公爷的。”
传完太夫人的话,菱花把铺盖放下,行礼告辞。张把铺盖拿进来,“爹,这是祖母吩咐给您的。”定国公眼泪差点儿下来,“母亲还是疼我的。”跪了半天,疲惫到了极处,感动了一番,倒头睡下。
他是真累了,头一挨着枕头,便鼾声大作。
杨氏心里酸楚。看看,这个男人平时对她万般宠爱,真到了这个时候,也是只管他自己啊。
张把张差到门口守着,和杨氏在一边低声商量,“娘,您手里还有银子么?”
杨氏腿一软,“儿啊,怎么还要钱?”
就是因为要想方设法弄钱,她才落到这个地步的。现在她都到祠堂罚跪了,还要钱?
张浓眉紧皱,“娘,目前最要紧的事便是要把两个舅舅捞出来,银钱只是小事。”
杨氏着急,“不是说没事了么?你不是说了,崔太后宫里上上下下都打点好了,只要崔太后开口,陛下岂敢不答应释放你两个舅舅?”
张烦恼,“娘,事情起了变化。本来是说好了,但是阿率大军回城那天,崔太后的娘家侄孙崔青云横冲直撞上了专道……”
“崔青云横冲直撞上了专道,和咱们有何相干?”杨氏更着急了。
张无奈的道:“娘,您怎地连这个道理也想不通?崔青云闯专道即是违法,他这一违法,崔太后的心思全放在如何解救他、让他平安无事上了,哪里还顾得上杨家的事?”
杨氏呆呆坐到了地上。
人要是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她就是倒霉了,不光她偷画的事被揭出来,连营救她两个娘家哥哥的事也出了岔子。本来都打点好了,崔太后出面求情,皇帝陛下不得不放了杨应期、杨应全,现在又不行了。
白花花的银子跟流水似的淌出去了多少,还是救不了她的两个娘家兄弟么?
“娘,您还有银子么?”张焦急的追问。
杨氏流泪摇头,“我不想给了,我真的不想给了。儿,杨家就是个无底洞,我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了杨家,把自己搭进去,把你和阿搭进去。”
她手里确实还有些钱,但总不能为了杨家,把她自己掏空吧。
张脸色yīn沉,“娘,定国公府百年基业,将来全是我的。眼下这些小钱不算什么,相比较起定国公府的产业,这些不过是九牛一毛。我是定国公府的世子爷,我不能有污点,不能有一个降敌叛国的亲舅舅,明白么?”
杨氏像才从梦里醒过来,“对对对,你不能有个因为投降宁王、依附叛军被斩首示众的亲舅舅!张恨你抢走了他的世子之位,他存着坏心,故意抓了你两个舅舅来寒碜你!咱们不能让他得逞,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你两个舅舅救出来。我给你钱,我这就给钱,儿,这是钥匙,你到我房里打开床头的金锁。那个金锁看上去像是个装饰品,其实不是的,里面有机关。”
张收好了钥匙。
杨氏恨恨,“这一切都怪张!要不是他公报私仇抓了你两个舅舅,上个月我已经把那两张画赎回来了,根本出不了今天的事!”
张收拾好食盒,缓缓站起身,“我不会让他趁心如意的。他想让我丢脸,没那么容易。”
“儿,你一定要继承这个国公府,做国公爷,主宰整个府邸。”杨氏一脸殷切。
张郑重的点头答应,“一定。”
张和张离开了。
祠堂里yīn森森的,定国公在墙角安眠,杨氏一个人孤零零跪在地上,身体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