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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间,他还白日做梦的考过教师和公务员,四次入围,四次面试被刷,笔试一次第一,三次第二。

    他自问他这经历也快没谁了。

    邪性!

    如果非要说他这颠沛流离的生活中还有一丝让他骄傲的事情的话,那就是——他没买过彩票!

    他终究是乡下人啊,不相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也不相信一夜暴富的神话。

    但就这般四处辗转,百般寻觅,始终无果,他似乎渐渐的丢掉了一开始的锐气,开始学会了妥协,学会了勉强,学会了凑合,甚至于开始连最初的坚持也要消磨了,那是他离开家时朝父亲撂下的狠话也是他这般死命逐利的滥觞:“打死我也不留在这个封闭落后的小县城!”

    陈玉成口里封闭落后的小县城是他的家乡——江北鹤阳县,guān fāng表述叫农业大县,直白了说就是一个字:穷!而陈玉成家所在的红叶村那就更是只有更穷,穷到什么程度?

    在陈玉成不多的童年记忆里,生活中衣食住行方方面面的很多东西都要蹭,都要借,都要赊(就是先欠着)。

    蹭方面好说,主要就是电视,常常是一堆人拖家带口的跑到那有电视人家的院子里蹭着看,就跟看diàn yg一样,不过常常还要因为x hà一不好着急上火。

    借的东西就多了,主要是工具。陈玉成记得他上一二年级时,他爸买了个永久牌的自行车,但是没舍得买气管(打气筒),或者是钱不够了。他家靠山,路上石子儿多,自行车三天两头的扎带漏气,他就一趟趟的被他爸指使着跑去邻居家里借气管,后来跟邻居家孩子打架时还被人家拿气管来威胁,搞得陈玉成对他爸颇有怨念。

    其他的诸如锄头,铁锹,钳子,改锥,大锯等等的就不必多说了,都得借。

    最后的赊,陈玉成今天想来都很觉得有些神奇的意味。那时还没取消农业税,家里常年放着粮食,没有钱,米面之类的就得用粮食换。那没有粮食呢?就可以赊!

    那些骑着三轮后来开拖拉机的粮贩子们是人手一个小本本,陈玉成小时候专门凑到人跟前看过,密密麻麻的人名和数字,写的那是一个整整齐齐,一板一眼,但是除了这些就什么也没有了,既没红手印也没戳记,等粮食收成的时候,他们就来收账,神奇的是也没人赖账,他们总说,白纸黑字嘛,咋个赖掉?

    就当那时候的人都朴素单纯吧,反正陈玉成也不关心,但是通过那个本子,陈玉成特别想知道为什么那时候的人们特别重视写字呢?怎么就连个文盲,他的名字写的都要比今天好多大学生工整漂亮呢?这不科学!

    听说那时候相亲,男方胸口别一支钢笔,写一手好字,就有女孩肯跟他好。简直就是黑科技!现在人们可没那么傻了,字又不能当饭吃!

    有这种怨念,是因为陈玉成打小儿写字就不好看,对于父母的讥讽还有老师谆谆教导什么“字如其人”一类的,他深恶痛绝。

    说回原题,很多时候也就是靠着赊,这种物资匮乏时期的透支消费,也可以说是古老乡村的朴素信用,陈玉成一家一年一年的挨了过来。

    然而能蹭能借能赊都还算好,因为最起码那代表着有东西,而没有东西的时候呢?怎么办?在陈玉成不愿回想的记忆里,他老妈带着他要过饭捡过垃圾还被一条大黄狗追着屁股咬过。

    鸡汤里不是说过吗,人有两件事最不能够忍受:孤单和饥饿;人还有两个时期最不能留遗憾,会记一辈子:孕期和童年。

    陈玉成不幸,两个都赶上了。

    确实,那些儿时因为穷苦而遭受的孤单和饥饿的遗憾,陈玉成一直记着,并且很可能真的记一辈子。

    比如说他怕狗,又比如说他特别爱吃,是个吃货。

    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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