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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空旷寂寥、恐惧惊慌的感觉就会从心底蔓延出来;但是现在,注视着那个沉睡着的苍白的少女,他只觉得阵阵无法克制的心痛与自责,仿佛又看到了她之前奄奄一息的,倒在自己怀里的情景,那时的恐惧,比三年前,听说自己再也打不了网球时,更加强烈。

    现在,坐在这里,更多的是失而复得的庆幸,即使恐惧并未消失。

    看到她小臂上没消退的淤青,幸村颤抖着抬起手,用早已冰凉的指间,小心翼翼的轻触在她淤青的肌肤上,一触即离,像是怕碰碎了什么一样。

    收回手,遮在自己眼前,泪水从脸颊上滑落,无言的诉说着他的自责。

    晚上

    幸村回到家里,幸村母亲怒气冲冲的跑出来,冲他大喊道,“臭小子,晚回来也不打电话说一声,你……”正看到他身上沾着的血迹。

    “精市,你怎么了?受伤了吗?怎么沾着血?”幸村母亲焦急的检查着他的身上。

    幸村拉下她的手,低声说:“那不是我的血,我先回房了。”说完,就绕过她,上了楼。

    客厅里,看到他的样子,幸村父亲和妹妹同样是一脸疑惑。

    “哥哥怎么了?”幸村悠问道。

    “不知道,一回来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好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比当年知道不能打网球时,还要沮丧呢!”幸村母亲说。

    “问问真田吧,今天她们不是一起出去的吗?”幸村父亲提醒道。

    “对哦,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么说着,幸村母亲去打电话了。

    卧室的卫浴间里,幸村站在水雾中,飞溅的水花砸在他身上,从白皙紧实的胸膛上滑下,头顶的灯光因为低下头,在脸上投下一片暗影。

    抬手关上开关,水声渐渐变小,最后消失。

    一会儿,幸村穿好睡衣,走出浴室,头上盖着毛巾,坐在床沿上,手肘支在膝盖上,修长的手,手心朝上,摊开在眼前。

    明明已经洗掉了,却仿佛依然看得到、感觉得到,那种鲜红的颜色、濡湿的感觉……

    蓦地收紧手心,紧绷的,手臂和手背上青筋暴起,仿佛在无声诉说着,内心的不甘与愤怒……不甘于自己没能信守当初的承诺,愤怒于自己的疏忽……

    阿夜,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第二天医院病房里

    “医生,阿夜真的没事了吗?”深谷月问道。

    “烧已经退了,也没有其他并发症,麻醉药的药效也退了,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了,”医生简单的检查完,这样说道。

    “那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春日接着追问道。

    “如果今晚之前还没醒过来的话,就再做一次彻底的检查,检查结果出来后再做其他准备。”医生回答她。

    “那好吧,拜托您了!”深谷月鞠躬道。

    “哪里,”说完,医生就离开了病房。

    就在众人担忧着,不知所措的时候,陷入沉睡的深谷夜,毫不知情。

    在自己的梦境中,看到了前世的自己。

    从出生到十七岁,母亲离世,再到被生父带到一处宅子的地下室。

    在被关进地下室那一年,时间似乎也变得漫长,深谷夜的灵魂悬在半空中,看着地下室的自己,也看到了那个地下室外面的事。

    同学好友多次去自己原来的家拜访、打电话,邻居家青梅竹马的哥哥同样到处寻找着不知何时消失掉的少女,也曾有人找到了那处宅子,只是没有人发现自己。

    “原来,他们找过自己啊!”站在半空中的深谷夜恍然道。

    随即,幽禁结束,重见天日的那天,却是要将她卖给黑道的人,借机上位,也是在那天,偶然到来的黑帮老大,看中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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