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一声震开了来剑,乘势探入,杖尖闪电似的指向她的咽喉,相距不足三寸,作势点出。
黑凤吃了一惊,看清了老和尚的面容,急退丈余叫:“峨嵋三老!”
老和尚并不追袭,收杖转身,三人同向已转过身来的秋华稽首,同声道:“南无普贤菩萨,老衲稽首。”
秋华听姑娘叫出峨嵋三老,不由暗暗心惊,行礼道:“久闻诸位老前辈的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幸遇,晚辈幸甚。”
峨嵋三老,是目下掌门方丈一心大师的师弟。他们的排名,佛名是大愚上人、百拙长老、智钝大师等。辈名则除掉上面一个字,便成为一愚、一拙,一钝了。佛名是对香客们的称谓,辈名是对本门弟子的称呼。峨嵋僧人并未公然开山立派,但暗中自成系统,辈份区分极严,局外人是不易了解的。
大愚上人生得身材瘦削,须眉尚未全白,精神矍烁,一双老眼依然明亮无比,堆下一脸笑;说:“解脱坡上不足半里,有四神的眼线在那儿监视,因此老衲不得不着劣徒在桥侧等候,引两位居士前来一叙,幸勿见怪。”
秋华淡淡一笑,泰然地说:“承蒙老前辈宠召,晚辈深感荣幸。只是,晚辈希望与一心方丈请教一些事,以解迷惑。”
“敝方丈目下尚难抽身前来相见。”
“诸位大师不知有何见教?”
“老衲有一不情之请,尚请居上俯充。”
“大师客气了,晚辈恭聆教益。”
“居士可知四神的图谋么?”
“知道,晚辈正是为此而来。”
“居士曾否权衡利害?”
“生死大事,岂能不加权衡。”
“居士既然曾加权衡,是不是已有必胜之念?”
“成功与失败,晚辈认为彼此各占一半,双方机会相等。虽则晚辈人孤势单,实力相去悬殊,但四神似亦无绝对优势可言。”
“其理安在?”
“晚辈暂且守秘,大师见谅。”
“居士认为艺业可以和四神一较短长么?”
“彼此尚未jiāo过手,目下很难预料。”
“这么说来,居士所说成功失败的机会各占一半的说法,只是凭空臆测而已。”
“大师认为如何?”秋华反问。
“居士成功的希望微乎其微。”大愚语气沉重地说。
“大师之意……”
“居士必败无疑……”
“大师是不是想助晚辈一臂之力?”
“峨嵋僧众不能因此自毁山门,爱莫能助。”
秋华已明白了八分,故意叹口气说:“芸芸众生中,能找到几个无私的人,已是不易,想找几个能舍己为人的人,不啻缘木求鱼。峨嵋僧众上千,贵寺的师门弟子,亦为数上百。
别说贵师门的人不敢与官府为敌,连掌武林北斗之尊的少林寺,也不敢和四神正面冲突,贵师门让四神在贵处置吴某于死地,沾污佛门清净地,并不足怪。晚辈了解大师的处境,还不至于迁怒贵山的僧侣,请大师转告一心方丈,务请放心。”
大愚老脸微红,苦笑道:“居士明人,必能见谅,敝山的师兄弟们,不是不关心居士的安危,亟yù相助居士一臂之力,因此这几天中,尽力襄助华山宗政居士,供给四神不实的消息,引走各地的眼线,令他们疲于奔命。只苦干居士自抵达敝山会晤宗政居士之后,便遽而失踪,无处可寻,无法与居士相商量……”“不知大师要与晚辈商量些什么?”秋华抢着问。
“俗话说:识时势,明利害……”
“大师不必说了。”
“老衲……”
“你意yù要晚辈离开,趋吉避凶,是吗?”
“施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