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喜。明代挂印将军普遍配给总兵,有勋职的意思在里面但事罢即撤,且仅职权较重的才有,职权轻者无印。比如崇祯十年时陈洪范作为主将领兵救援朝鲜时就挂了“平虏将军”印,又比如眼下援剿总兵左良玉主掌河南也挂了一个“平贼将军”印。此番额外授赵当世“讨贼先锋将军”印,倚重之心表露无遗。
此外还有“前军都督府左都督同知”。这个倒没有那么重要,官、职地位相配是从古以来的规矩,做到总兵这一级,原先如“安东中护卫都指挥佥事”这样的地方都司官无法继续兼任,只能升兼隶属于五军都督府的都督府官。五军都督府中湖广都司置于前军都督府辖下,赵当世也因此隶之。
除了赵当世,侯大贵以破回营功,敕封“钦差协守襄阳南阳鹿头店参将”顶
了赵当世之前的职务;徐珲以破曹营功,敕封“钦差枣阳等处游击将军”。这两个性格迥异的人至少在这一刻,都流露出了最为相似的激动与喜悦。其余军将也或多或少各有封赏。
传旨的中官听说来自王承恩左右,赵当世自然丝毫不敢怠慢,封赏前后精心侍奉照顾,并奉上厚礼,直将那中官喜得见牙不见眼,连夸赵当世“忠贞赤忱”。接触杨嗣昌的事黄了,触达天听这条路依旧慢慢远矣,虽也不指望这小中官能帮上什么忙,但路要一步步走,每走一步踏踏实实不留后患算是赵当世给自己最基本的要求。
受封总兵是十月初打头的一件要紧事,过不数日,在对回、曹二营作战的过程中被先后擒拿的景可勤、惠登相、褚犀地、王龙等案情核实,皆以谋逆罪论处,审议于襄阳城外一并弃市。这件事早便板上钉钉,赵当世不是特别在意,仅仅让庞劲明私下去襄阳城外,混在围观的百姓中做了个见证。听说四人身着囚衣披头散发跪地等待处斩前,景、惠、王都无言默跪,只褚犀地一人歇斯底里,直呼“赵当世谋逆不道”,状若癫狂,及人头落地那一刻,双唇仍缓慢合动如鲤鱼,既滑稽又可悲。
两件要事先后尘埃落定,赵当世随之将精力转向了军改。朝廷的封赏是一回事,赵营的军队建制是另一回事。赵营要有序运行下去,还得落实到本身军制。
此轮军改,在原有建制上进行。主体分为三项。
其一,补充三步兵营。
无俦、效节、起浑三营在之前的一连串战斗中都有军官与战兵上的损失。
无俦营,因覃功转去主持枣阳县事务,参事督军一职由降将王光泰补。另增设后哨,常国安任哨官。全营增补后兵额二千。
效节营,损失不大,原编制基本未变,只增一后哨,降将王国宁任哨官。全营增补后兵额二千。
起浑营,损失最大,前哨哨官景可勤被斩,由本哨中立功的队长哈明远补。左哨哨官宋侯真战死,任命降将王光恩补。另增设后哨,降将杨友贤任哨官。全营增补后兵额二千。
其二,拆分一马军营。
与回、曹之战,缴获最多的便是马匹,多达六七千,更有数百回营惯熟骑手被俘。马匹精挑细选加之赵营原有,可得良品四千余。马军是建军重点,侯大贵等人来回讨论多次,最后赵当世拍板,将飞捷营一分为二,分飞捷左营及飞捷右营。如此比起当初一支马军营,便似人生两手,可以互为臂助配合,更加灵活周护全军。
飞捷左营,承飞捷营原制,韩衮为统制坐营官,崔树强为中军官,杨招凤为参事督军,左哨哨官孟敖曹,右哨哨官降将胡可受。全营增补后兵额一千,标配一人双马。
飞捷右营,新设立,降将马光春为统制坐营官,降将许可变为中军官,赵承霖为参事督军,左哨哨官降将马光宁,右哨哨官降将灌三儿。全营增补后兵额一千,标配一人双马。
旁人曾以“光春降将,表里难测,岂能遽付重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