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机车虽然破,好歹是彭湛亲自修的,虽然经常看着下一秒就要散架的样子,不过最后还是坚持着完成了使命。特别是为了不暴露自身位置,彭湛特地在一些没有天网探头的地方绕了点路才带着傅诗澜回去。
彭湛把车开进了厂房里,锁好门,只等魏天冬回来。
两个陌生人独处一屋,又是孤男寡女的,着实没有话可讲,气氛一时有点尴尬。
为了缓解这种尴尬,两个人只好拼命想着话题。
傅诗澜这姑娘有点单纯,说话也比较耿直,看着那辆带了自己一路的“功臣”,非常一针见血地跟他指出:“你们这辆机车真的开好慢哦”
“大xiǎ一 jiě,”彭湛长这么大没和女孩子说过几句话,但是也不像看见魏天冬那样不由自主地紧张,因此下意识地把人当成男生一样翻了个白眼过去,“在c区能有这种设备已经很不错了好么?你家有吗?”
“有啊,我家那个速度要快一点。”傅诗澜说。
“”
这话一出,彭湛有点吃惊地打量了她一下。
傅诗澜长得是还不错,不过这会儿的形象着实不怎么光彩,裙子被尘土染黑了不少地方不说,还被勾破了几个洞。
但好歹是条裙子,并且质地看着不错。
“等一下,你姓傅?”彭湛想了想,“住上岩小区?”
傅诗澜点点头。
“难怪能进学校念书啊。”彭湛随便感叹了句,走到他那乱七八糟的“狗窝”中间捣鼓了一阵,翻出了一个看上去有点破的竹条小板凳,又放了个灰不溜秋的垫子上去,“给你坐吧,大xiǎ一 jiě。”
“不用叫我大xiǎ一 jiě的。”傅诗澜有些不安地踯躅了一下,但还是依言走过去坐下了。
彭湛往嘴里塞了根牙签叼着,坐到床上躺了下来,望着脏兮兮的天花板:“能住上岩小区的对我来说就是大xiǎ一 jiě了,我和冬子都穷得要死。你看这厂房,破不破?这是我家,父亲留给我的地方,但这在我们这片,已经算是很好的条件了,冬子和桃子都是租破单元楼的一室户住的。”
“我知道,我去过的。”
“哈?你居然去过他们家?”
彭湛有点吃惊,魏天冬是很不喜欢别人进自己家的,要是傅诗澜真的去过,只能说明是谢桃带她去的。
但谢桃这个人怎么说呢,她对谁都很和气,成天笑盈盈的,但实际上却是个和人很疏离的人。
不说别的,这么多年,谢桃就没邀请过他去他们家。
看着傅诗澜点头,彭湛忍不住感慨:“看来你和桃子的关系是真的不错啊哦对了,我没自我介绍过吧,我叫彭湛,是冬子的好兄弟。”
最后两个字他说的有点心虚,比起“兄弟”,他倒是觉得他更像魏天冬的小跟班。
虽然他很心甘情愿就是了。
“你好。”傅诗澜冲他笑了一下,算是打过了招呼,又扣着手指说,“嗯我其实没什么朋友啦,桃子应该算是我唯一的朋友了。我跟同学的关系不算太好,要不是她的话,到现在班里还有人欺负我。”
“为什么欺负你?”
“因为我是个‘废物’啊。”
她说得理所当然,听得彭湛一头雾水,尼玛这年头还有人这么形容自己的?
不过他也不是很会安慰女孩子,抓耳挠腮了半晌才憋出一句:“不是有句古话你学到过没?叫‘天生我材必有用’,就是说人活着一定会有点用处的,可能只是暂时没发现自己的优势在哪里反正你不要这么说自己啦。”
傅诗澜笑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废物’是说我是脑人的后代,但是却不能成为脑人,所以才叫废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