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魏天冬随口说完,没听到彭湛回答,便扭头看了一眼,发现他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
“干嘛?”魏天冬愣了一下。
“我觉得你这个想法有点惊悚”
魏天冬有些莫名:“这难道不是一个很合理的推论吗?”
“就是因为合理才惊悚的”彭湛随手从旁边的架子上拿起一根牙签叼上——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然后扯了张破椅子坐了下来。
“怎么样,有什么想法没有?听老头的还是?”
“我打算明天一早去谢桃的学校看看,你跟我一起去吧。”魏天冬比他还随意,绕过厂房的主人直接躺到了破旧的大床上,仰头看着天花板,“打听下她有没有和人结梁子。”
“难,桃子要是真和人结梁子能不告诉你么?”
“可能实在没办法的话,也只能接受老头的建议了。”
“我要是你就直接答应了,白送shàng én的脑域开发的机会,干嘛不要?我也就是没钱去接受邦联的guān fāng开发”
魏天冬翻了个身,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不过总让彭湛觉得他话语里带着嘲讽:“你都知道邦联的开发fu u很贵了,那老头凭什么帮咱们开发?他没说要钱,那会要什么?这些你想过吗?”
“冬”
“别叫我。”他翻身躺下,闭上眼睛,“我要睡一会儿。”
“啊?”
彭湛想问他不是说老头过4点要来找他么,可是看魏天冬这个样子他又不敢问了。
其实魏天冬从没欺负过他,甚至和c区的其他人比,彭湛从他这里得到的待遇可以说是非常受照顾的了,但他仍然对魏天冬有种本能的说畏惧不太合适,大概是战战兢兢吧。
算了,皇帝不急太监急,冬子都这么悠闲了,他与其瞎操心,还不如睡觉的好。
反正真有肉吃冬子也不至于抛下他,要不是今晚被叫起来,放在平时这个点他都快睡醒了。
很快,偌大的厂房陷入了寂静。
时间也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着。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安安静静侧着躺下的魏天冬忽然睁开了眼睛。
4:23。
他看到眼前,也就是彭湛那张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祖传破床的床头处出现了一把枪。
点三八口径左轮sh一u qiāng,里面只有一枚子弹。
魏天冬眨了眨眼睛,平静地坐起来,将sh一u qiāng拿在了手上,上膛。
回头看了一眼,彭湛早就陷在梦乡中,睡成了四仰八叉的样子。
他从床上站起来,尽量没让自己的动作发出任何声音,蹑手蹑脚地朝门口走去。
彭湛住的这间厂房是他父亲还活着的时候就有的,魏天冬常来这里玩,对里头的构造和摆设都很熟悉。正前方的大门是铁制的卷闸门,开启时会发出巨大的响声,为了不影响周围居民的休息,一般只在白天打开,用来待客;平时进出的位置则是侧面那扇小门,开启的时候没什么声音。
而魏天冬此时的目标,就是那扇小门。因为他觉得,门外好像有人。
这个时间门外有人,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这把枪出现的时间也很微妙
魏天冬走到小门面前,拉住门把手,打开门——
“砰!”
枪声刺破了夜晚的寂静,下一秒,一道长身鹤立的身影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现在的人呐
魏天冬面无表情地看向倒下去的那个人,略显凌厉的目光让他看上去有些冷漠。
直接举着枪站在门口等着他出来,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