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韵若气的脑子“嗡嗡”直响,她忍着脚上崴伤的痛苦,将脚下一双高跟鞋当汽车使了,趁着这一股子劲冲到了章秀龄住的小洋楼前。
可这章韵若的性子天生就慢,刚刚在房内被金姨太狠狠激了一阵,这下吹着夜晚的凉风从前厅走到后院心底散发的怒气就去了三之其二,心中的怒气正在急速衰退,随之越来越强的却是左脚崴伤的痛楚。
章韵若放慢脚步,眼泪又涌了出来,她气恼委屈的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裙子,章秀龄那个刁蛮没教养的丫头自己可斗不过她,以其现在被她再损一顿,不如回房去,以免被她看见自己现在这幅模样又要笑话。
章韵若转身正要离去,却又不太甘心,她转头朝那栋近在咫尺的小洋楼看了一眼,喃喃道:“束昀哥曾亲自跟我说他喜欢我,我不信束昀哥会去看那个小贱人。”于是章韵若强忍脚上的痛楚大步朝这小洋楼走了过去,就算今晚吵不过章秀龄也要争争束昀哥的主权,想到这里章韵若脚下的步子迈的更大了。
还没走到小洋楼的门边,章韵若就听到了门里传出皇甫束昀和章秀龄的笑声,声音是那样开心。章韵若站在小洋楼的门前怔住了,他从未听皇甫束昀在自己面前这样笑过,那样的笑声那样的笑容皇甫束昀从来没有给过自己,此刻他竟然将那样的笑给了章秀龄!
章韵若又哭了,这次哭的无声无息,任眼泪在脸上肆意流淌,她一边哭一边用手捂在自己的胸口,她觉得心口疼的让她无法呼吸。这种痛对于章韵若来说绝对致命,她缓缓蹲在地上紧紧抱住双腿,哭的更厉害了,她一边哭一边咬紧下嘴唇让自己继续那种无声的哭法。
哭着哭着章韵若就有些不甘心了,自己蹲在这里哭的这样伤心可曾有人关心过自己?嗯,是有的,束昀哥是关心她的,可现在关心她的束昀哥却被那个一直跟她抢东西、一直嚣张跋扈、一直欺负她的章秀龄关在里面。她凭什么就要站在门外听着他们在里面笑得这样开心?她凭什么就要被抛弃?凭什么?自己长得比章秀龄漂亮,学识也比章秀龄好,素质德行更不是章秀龄能比的,就凭章秀龄那样的贱人杂种根本没资格跟她抢。那些快乐那些回忆,以及那个能制造快乐和回忆的人都是她的,都是属于她章韵若的。
章韵若站了起来擦干了脸上的眼泪,自己再也不能懦弱的任她欺负了,不为别的就为了自己心爱的皇甫束昀。章韵若恶狠狠地盯着小洋楼里那扇透光的窗户,她想象这里面可能发生的情形,一股仇恨的力量顿时充斥了全身每一个细胞。该怎么办呢?怎么办?好办,处理了章秀龄让她永远不要出现在自己眼前就是最好的办法。
章秀龄转身朝小洋楼前的凉亭走了过去,她记得中午跟皇甫束昀在后院看桃花的时候,皇甫束昀曾跟她说后院的凉亭里有老鼠出没,他叫下人放了些老鼠药在附近,还打趣地同她说千万不要随手捡地上的东西吃,以免不小心吃到了耗子药。
一想到皇甫束昀,章韵若就想起那时的自己笑得有多开心,可现在……章韵若一瘸一拐的走到刚刚他们吵架的凉亭里,四处扫视一遍之后发现了凉亭一根柱子的旮旯里放着一小堆红色的药丸。
章韵若没见过耗子药,估摸着耗子药就长那个样子,她掏出自己的手帕细心的将那些药丸包好,塞进了袖子里。这下章韵若心里有发了虚,真的要这样做吗?真的吗?她觉得双手有些发抖。
这时忽听得不远处的小洋楼里章秀龄大声说道:“束昀哥!你别急,我出门给你找找去,你那只钢笔是伯母留给你的自然不能打失了!”接着就听皇甫束昀的声音又道:“那我们就一起出门找找吧,找一会我再陪你回来吃饭!”
章韵若心头一惊慌忙折身躲到距离凉亭不远处的一丛枝叶繁茂的花丛后面,她从身前的树枝缝隙里看见皇甫束昀紧紧牵着章秀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