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盏的胳膊用哀求的口气道:“别!别!小师父你可千万别把这些东西放出来,我刚刚就被吓个半死,这老胳膊老腿是受不住再来一吓了。”
盖盏见不得章延苓这幅窝囊相,又道:“初九都说了,她们都是你身边的亲人你不必害怕。”章延苓一听更是吓得抱着脑袋直往盖盏怀里钻:“活着的时候是亲人,这死了……死了就瘆人啦!”
李初九也露出一脸嫌弃对着章延苓摇了摇头道:“世伯,有小师父亲自压阵她们不敢造次。更何况把她们放出来了,你有什么都可以直接问清楚。”
章延苓的一颗脑袋一直缩在盖盏和李初九两人的胳膊里,他将李初九这番话在脑子里细细转了转觉得很有道理,不过他这个“很有道理”倒不是想查清楚到底是谁毒死了秀龄,却是十分在意秀龄她娘佩卿娘家留下的那笔巨额金条的下落。要是今晚真审出那笔金条的下落岂不是喜出望外地好事?
于是章延苓从二人的胳膊间伸出半个脑袋小声道:“那行,今晚就审审,不过你们不许离开我身边半步!”见章延苓答应了,李初九又道:“以防她们母女集体出来情绪激动,小师父你将她们一个一个的放出来,让章世伯有个心理准备。”此言一出章延苓又将自己的脑袋塞到了李初九的怀里叽里咕噜说了一串:“哎呦!哎呦!世侄你别吓我!别吓我!”
盖盏和李初九对视一眼,都朝他翻了个白眼。盖盏手一挥,封印章秀龄的纸符便轻轻撕开了,一股像烟似雾的东西缓缓飘出。章延苓觉得自己的心跳已经快到无以复加,他的两只手分别箍在了身前的盖盏和李初九的胳膊上,将头藏在他们两人身后,从身前二人的缝隙里偷偷露出一只眼睛朝外撩起了一点眼皮。
这一眼之下险些又给吓个半死。
章秀龄大抵是觉得自己死的过于的冤枉,所以不出大家所料的变成了一个盘旋在这章公馆里的新冤鬼。章秀龄还是穿着她死前的那身黄色的着膝洋装,披着一脑袋的大卷。由于这变成鬼的时间格外的短暂,所以章秀龄整个鬼影都发着一股银灿灿的光,此刻正愁眉不展的看着身前的三人,又不时转头看着沙发上自己的尸体,脸上一副哀怨模样。
盖盏指着身前章秀龄的鬼影对缩在自己身边的章延苓道:“章老爷,看见没,这就是你闺女,章秀龄。你现在可以亲自问问她到底是谁毒死了她。”盖盏和李初九都感受到章延苓在发抖,李初九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率先发问:“秀龄,咱俩小时候怕是还在一起荡过秋千呢?”
章秀龄将目光从自己的尸体上移开看向一边的李初九,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便,随即冷声道:“你就是越洋百货家的李少爷?”李初九笑出一口白牙点了点头,章秀龄轻蔑的扫了李初九一眼:“荡过秋千又怎样,反正你们最后都不待见我,除了束昀哥你们都看不上我。”
李初九又接着问:“你的束昀哥?你是说皇甫束昀?”章秀龄一听见这个名字忽然就红了眼,憋出一脸的哭相,坐在客厅的茶几上颇有几分愤恨,揪着自己的裙子长吁短叹道:“束昀哥自小就对我特别好,就算是他后来出了国也还时时刻刻挂念着我,可……”
说到这里章秀龄忽然发起怒来,刚刚还愁苦的脸上怒云满布,她龇牙咧嘴起来,一张脸上越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原本就不太出众的相貌被她一折腾更丑了。
章秀龄伸出一只手指着楼梯边晕倒的章韵若声嘶力竭道:“章韵若嫉妒束昀哥对我好!于是他在束昀哥给我送的饭菜里下毒!毒死我!哇!这个卑鄙无耻的狠毒女人!”一边说章秀龄就将自己的十个手指头伸在身前,做了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看样子是要将那边地上晕过去的章韵若给生吃了。
章秀龄还没起飞,就被盖盏的驱鬼咒给*了回来,她拉长了脸撅着嘴皮,一脸气急败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