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这里,草上飞再也撑不住了,打起了轻微的呼噜声。和云上飘的呼噜声互相掺杂,交相辉映,好不催眠。
我也一点一点,合上了眼。期盼着,梦醒的时刻。
尿酒的后劲猛地吓人,我在脑子极度炸裂中醒来的。天竟然还是那幽柔,的蓝色。依旧挂着那颗,我见过的最大的圆月。
草上飞坐到我身旁,手里捧着一小碗尿酒,嘟着嘴允了小口。酣畅地吧唧吧唧嘴说:
“讲到哪了?对!是我们被俘虏之后的故事了“
也不知道是梦还是现实,咱家就醒了过来。好像是最后的战役哪般,啧啧,真像一场可怖的梦魇。
咱家晕晕乎乎的想站起来,却发现天依旧旋着,地依旧动着。就这么不知道滑倒了多少次,终于像只刚刚落地的小马驹一样学会了走路。
二哥就在我不远处,正昏睡着。我走过去,跪在地上叫二哥。二哥却睡的很死,嘴里还不停嘟囔着“貂蝉妹子”
然后我听到了连绵不绝的咕噜声,那是我肠道深处的呼喊,是长时间未进油盐的后果。显然,我与二哥已昏迷了很久了。
昏黑的小船舱只有一扇小的只有猫能钻进来的圆窗。外面的天从蓝到粉,从粉又到蓝。我也饿得再也直不起腰来,躺在地上嗅着木头的潮烂味准备等死,就在这时,二哥醒了。
二哥露出了与我刚醒来时完全不同的形态,他跑着跳着,像只刚会飞檐走壁的猿猴,活灵活现,大有遁天入地的意思。
那时候,我不知道二哥为何高兴至此。
但心里却也释然了,看着二哥这么跳着,我突然想起来那个晚上,桃花飘飘,大哥把珍藏许久的桃花香倒在桌上的三只碗里。
大哥抽出自己的佩剑握到手中,轻轻滑动,一束艳红的鲜血溅在刚刚恢复平静的桃花香里。
二哥也如法炮制,一手持着青龙偃月刀,一手合在了刀刃上。在刀把末尾,十一月的干巴土地上被抵出一块凹坑来。
最后轮到我,天上刮起了无名风,一点点冷雪丝打到我们兄弟三人脸上。届时,桃花也纷飞起来。
我将最后的血挤到三只碗中后,搅雪的风就愈发大了。大哥把被自己血染红的佩剑插在地上,端起酒碗,大哥看着前方酒碗冲着的方向,哪里好像有一群乱臣贼子,一群贪官污吏,一帮奸佞昏君。
大哥说:“同生共死。”
我与二哥重复着:“同生!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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