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师娘带着安喆和郝汉东离开了破旧小庙,很快就回到了她的住所,但是却没有进门而是去了旁边的那栋三层的小楼。这栋小楼是戏班子学员们的宿舍,所以,安喆和郝汉东以后就要住在这里了。
进了这三层小楼后,柳师娘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直接带着两个孩子上了三楼,来到了最角落里的一间屋子,打开了房门。
屋子不大,大概只有不到十平米的空间里靠着左右两边的墙摆放着两张上下铺的铁架床,正对着的那面墙上有一扇大大的窗户,窗户底下摆着一张和学校课堂上一样的木桌子,只是这木桌子比安喆在学校里见过还要破旧一些。
“你们俩就先住这吧!”打开门后,柳师娘率先走了进去,然后转过身来面对着安喆郝汉东柔声说道。她说话的时候,脸上始终带着笑,这让安喆感到很亲切,很舒服,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奶奶一般。
“谢谢师娘!”听完柳师娘的话后,安喆连忙开口向她道谢。
“谢我什么呀?”不料,柳师娘却笑着回应了这么一句。
安喆抬头看着柳师娘,犹豫了半天,最后终于还是鼓起了勇气说道:“谢谢师娘刚才替我求情,我知道,要不是师娘替我求情,师父是不会留下了我的!我,我以后一定好好报答师娘的恩情!”
“孩子,师娘只是说了两句师娘想说也该说的话,没什么的,你要谢呀,还得谢谢你师父,因为说到底还是他把你留下的!以后呀,尊师重道,好好努力学戏,就是对你们师父最好的报答!”听完安喆的话后,柳师娘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的和煦,她蹲下身子,轻轻的摸了摸安喆的脑袋,语重心长的说了这么一番话。
“嗯!”柳师娘的话,对这时的安喆来说或许还有些深奥,但是字面上的意思他都懂,他知道自己唯一的能做的也只有不懈的去努力,去改变自己的人生。所以,他使劲的点起了头。
“你们两个,都没有带被褥?”柳师娘站起来,看了看安喆,看到他只带着一个小小的书包,虽然装的鼓鼓囊囊的,但这样的书包又能装得下什么东西呢。再看郝汉东,两手空空,竟然什么都没带!于是柳师娘才说了这么一句。
“我,我没带!”安喆一听,立刻低下了头,难为情的回应道。
“被褥?呀,该死!丢在班主家门口了!”听到这里,郝汉东才想起来被自己遗落在范有为家门口的行李,一拍脑门然后一溜烟的跑出了房间,看样子是要去取回自己的家当。
“这孩子,冒冒失失的!”看到这样的郝汉东,柳师娘又好气又好笑。
“你在这儿等着,师娘去给你拿一床被褥!”走出门外,看着郝汉东下了楼之后的柳师娘走回来对了安喆轻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也不等安喆再说些什么,直接就转身走出了房间。
安喆目送柳师娘离去后,安喆转身走进宿舍,走到窗台下的桌子边,摘下身上的书包。他用手轻轻擦了擦桌子,才发现那桌子竟然是一尘不染的,想必是柳师娘提前就打扫过一番了。于是他便将书包放在了桌子上,坐在桌子前的长条椅子上,坐得笔直端正,就好像他在课堂上时一样。可惜这里不是课堂,他或许永远也无法再回到课堂上了。
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的风景发了一会儿呆后,他重新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从口袋里掏出了刚才师父给的那个红包,红包是崭新的,面上写着一个金色的福字。看着手里的红包,安喆感慨良多,他似乎从来没有收到过这样好看的红包。只是以往过年的时候,奶奶会用陈旧的红纸包上一两张崭新的零碎钞票给他压岁,可是这也终将成为他的记忆,然后越行越远。
不多会儿功夫,柳师娘回来了,看到安喆站在窗户旁怔怔出神,也没忍心打断他,于是便悄悄的用带来的被褥给安喆铺起了床。安喆很快就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