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女从回忆中挣脱出来,回到现实,始才惊觉周身寒意彻骨,脸部手部裸露在外的肌肤几近冻僵,心知必须赶快离开,否则非冻死当场不可,话虽如此,可有些话不吐不快,抱臂哆嗦不已也要将它完成:“你们就好了,可以无忧无虑地躺在这,什么也不用想,不用烦,有时我也在想,这样对你们是不是反而是一种解脱,尤其是第一哥哥,如果他什么也不知道,那,那么大的打击他怎么受得了,姐姐,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你以他来疗你的情伤,还自私地把别人的孩子交由他抚养,你……我真希望一切不是我想象的这样,姐姐,你欠我一个解释,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会想方设法把你救活,我要听你亲口向我解释这是为什么……我也尽力了,只不过我势单力薄,虽轻易混进天庭,但是无功而返,我想,最大的希望,还是在仙儿身上,只可惜她中情毒太深,彻底磨蚀了心志,但我想总会有办法的……无论结果如何,听天由命吧,我走了。”
说完,深凝视了一眼第一情深,随即打着冷颤弓着身子出了寒冰居。
莲仙满腹忧思地回房,不巧陶朱也在,显然是在等她。
陶朱迎了过来,语气有些期待:“相识许久,你我还从未坐下来好好聊过,不如……”
莲仙的心隐隐做疼,她有些害怕面对他,却又不得不面对他,想着长痛不去短痛,垂首轻点了点头。
陶朱因为紧张,没有察觉出她的异样,见她点头,便将之前梳理了千万遍的自我介绍不卑不亢地道了出来:“陶朱虽出生帝王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因为是独子,又身兼重任,所以家教甚严……”
刚进行到这里,莲仙突然出其不意略带惊讶地问:“你是独子?你的父皇也只有一位妻子么?”
陶朱眨了眨眼,不解地看着她:“是啊,怎么了?”
莲仙大概受了“白氏郎”影响,再加上她对中原的事也略有所知,所以她实在难以置信陶朱的身世竟如此与众不同,“仙儿听说中原的男子大多三妻四妾,百姓尚且如此,遑论帝王家,你的父皇真的很不简单。”
“父皇说,贤惠的妻子一个便足矣,三妻四妾只会提前你的死期,细想想,父皇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人心向来不甘平凡,都喜欢争名逐利,妻子多了,皇子间的角逐自然增多,古往今来因此酿造的血案更是多不胜数,所以父皇引以为戒,也严格要求陶朱,不可做个沉沦享乐的昏君。”陶朱从小就对父亲崇拜敬仰,所以一谈起他话匣子就难以关上,“尽管朝政大事已经令父皇焦头烂额,可对我的管教上父皇却事必躬亲,他还常常带我游幸民间,阅民情,听民意,解民怨,体民劳,朝政不忙时,还带我下田帮附近的百姓一起干农活,他说,只有你亲自体会过,你才能深刻的了解他们的不容易,才能设身处地的为他们着想……”
莲仙静静凝视着陶朱,他的性格向阳,眉宇间洋溢的都是意气风发,他的一生大概都没领略过悲伤,所以得以维持年少时单纯的模样,可他遇上自己,注定要尝试人生的第一次失意,想到这,不禁轻叹了口气。
陶朱马上感觉到了,立时住口,转过身来不好意思地看着莲仙,“一激动,便停不下来了,是不是很乏味?”
“不是这样的,仙儿其实很喜欢听你讲你和你父亲的事,因为仙儿曾经也有这样一个全心疼爱自己的父亲,可是,
他已经离开仙儿很久了……”话未说完,泪已如散落的珠子般一滴滴滴落于脚下。
陶朱蹙眉,好似莲仙的眼泪灼伤了他的心,酸,涩,空,百种滋味交替,这种感觉非寻常之语所能描述一二。
人生中第一次心痛给了面前这个女子,这使他非她不娶之心越发坚定。
一旦坚定了信念,所有的怯懦毫无疑问的被赶跑,一瞬不瞬紧瞅着莲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