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山风徐来,略过少女的耳尖发梢——天气,已是渐凉了。
茉莉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望着远方出神,只记得上一次出现这一种情况的时候,她还是个被裹在襁褓里的婴儿。
西里斯·布莱克越狱了。
她无法形容她第一次看见这则消息是什么心情,五味杂陈?
远比这复杂得多。
有怨吗?有。
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当年盲目的骄傲,自以为是地提出那样一个“绝妙”的馊主意,哈利这十几年来或许就不会遭受这么多的苦难——瞧瞧他在德思礼家过得都是什么日子!他应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有一双细心呵护他的父母,因此度过一个美满而欢乐的童年——这一切都被小天狼星的自作聪明给毁了!
他还是哈利的教父呢!
茉莉吐了一口气,略微令自己平静下来——她的理智告诉她,这并不能全怪西里斯,以上仅不过是来自一位母亲气不过与关心则乱的一通牢骚,就像她面对着无论如何将哈利平安抚养长大的德思礼一家,更多地其实还是感激——她知道他们和哈利父母之间的过节——他们结婚的时候甚至都没有邀请德思礼一家,能够面对一个如此“突如其来”的侄子并把他抚养长大,对他们,已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了。
一切都已成定局。
哈利成了打败黑魔王的英雄,救世主——如果不是当年西里斯的自作主张,他们现在或许还在影影绰绰地躲避着势力愈发强大的伏地魔的追杀也说不定。
尤其是当知道西里斯独自一人在阿兹卡班呆了十多年——谁都知道小天狼星是个无比骄傲的人,骄傲得甚至面对死亡也不愿低下他高贵的头颅,骄傲得,甚至被整个家族遗弃,名字被从族谱上抹去,也不愿稍稍改变自己坚定的信念——你可以想象,这样一个骄傲的人,在因为自己的骄傲与自以为是害死了自己唯一的挚友一家之后,他自缚于阿兹卡班,过得会是什么日子!
那或许比每日每夜都受着钻心咒的折磨更加痛苦。
所以呐,自己还要以怎样的态度去心怀怨怼呢?
——可你知道,对于女人,尤其是已经有了孩子的母亲,哪里又会有什么道理可讲呢?
听斯内普说,他好像是藏到霍格沃茨的附近来了——他要来看看他亲爱的教子;可问题又来了,他在阿兹卡班呆了十多年,怎么忽然会逃了出来?这一定不是因为哈利,如果是的话,他就不会安分地在里面呆那么久了!
一定是因为那只该死的耗子!那只卖友求荣,肮脏低贱的耗子!
然而又是谁向他通告了那只耗子的死讯呢?
茉莉的脑海里满是疑惑。
自己或许应该去见见他。她这样想着,目光眺望着远处霍格莫德的方向——是啊,或许别人不知道,可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如果他来到了霍格沃茨,那他最可能藏身的地方,就一定是在那里!
茉莉的目色里闪着愈发坚定的光,她要去再见见这位时隔多年的老朋友,虽然,她目前也不知道要以何种心态面对他。
她理了理仪容,摸了摸藏在袖口的魔杖——
“咦,茉莉?你要去哪儿?”
她正好撞上回来的哈利,却并没有发现他此刻的心不在焉。
“肚子有些饿,我去地下厨房找点儿吃的——对了,你怀里藏着什么?”
她瞄见那熟悉的一角羊皮纸,已经知道了那是什么。
“哦,这是乔治与弗雷德给我的。”
他把茉莉拉至一边,把羊皮纸卷掏出来向茉莉展示了一下,
“诺,这上面有从霍格沃茨通往霍格莫德的密道,这周末我就能和你们一起去霍格莫德啦!我听说那儿有一家的冰糕球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