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伦敦,北部,贝纳区,埃塞克街。
距离那场巨大的灾难已经过去有十年之久了,此地早已再次恢复了生机——由于城市的扩建,这里比之十年前不知要繁荣了多少。
14号,怀特家。
十年前,这上面的门号与姓氏还不是这样的。
亚伦坐在怀特家对面的草地上,望着三三两两的人群,望着穿行不息的车辆——这里的一切对他而言是如此的陌生,除了头在踢球,倒不如说像个只知道射门的机器,只等着亚伦将球送到他们脚下,然后喊,射门!
球就进了。
煦风徐来,亚伦和男孩并肩躺在草地上,随着呼吸的平稳,运动过后的轻松感泉涌而来。
“你真厉害!”
男孩说,
“我叫卡洛,卡洛·贝戈纳,你呢”
“亚伦·勃兰恩特。”
“勃兰恩特法国人”
“不,英国人。”
“你踢球可真厉害,话说,你在学校训练过吗?”
“没有,我们学校不喜欢足球。”
“怎么可能!英国哪有学校不喜欢足球的!”
“我们学校有些特殊。”
“你们学校叫什么?”
“霍格沃茨。”
“霍格沃茨好古怪的名字。在伦敦吗?”
“不,在很远的地方——你呢,谈谈你吧。”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许久——从生活聊到足球,从足球聊到梦想,直至身上湿漉漉的衣裳也在阳光的烘烤下重新变得干燥起来。
“我得回家了。”
卡洛看了看自己的手表,
“要一起来么,我想我的父母会十分欢迎你的。”
他觉得自己与亚伦十分投缘。
“不了,我还有些事,下次见吧。”
“那好,我先走了。”
“再见。”
“再见。”
亚伦目送着少年远去,他忽地觉得,自己的心似乎亦随着这场放纵的球赛,变得年轻了许多——下次两人再见,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
“欢迎光临。”
这是一间开在巷拐口的看上去颇有年代感的小店,没有挂牌子,但看橱窗内的陈设,大概主要经营些古玩器具类的东西,亦有书籍珠宝。
一位笑容慈霭的老妇人接待了亚伦——她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尽数用挽成一道发髻别在脑后,却不同于麦格教授的刚硬,老妇人多显出的是一股子淑女的温婉与知书达理的书卷气。
“有什么需要吗?”
她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很像自家的长辈——这令亚伦想起了他孤儿院里去世近五年之久的阿佩斯奶奶。
“我想随便看看。”
“那好,有事请叫我。”
“谢谢。”
老妇人便回到她原来的地方去了。
那儿还有位老先生,鹤发童颜,单手捧着一册书卷,一手持着笔,不时在上面写写画画。他的嘴里叼着一根粗大的雪茄,雪茄的烟气弥漫开来,并不呛人,反倒有种高等级檀香散发出来的平心静气的味道。
有檀香气味的雪茄吗?
恐怕没有。
所以事情总透着些蹊跷。
店里不是他一个人,还能见到另外的一些顾客,一对约摸三十多岁的闺蜜就在对橱窗里一条巧夺天工的翡翠项链兴致勃勃地评头论足——亚伦看看了,那条项链竟没有丝毫人工雕琢的痕迹,仿佛像是它天生就是这个样子,天生链子与坠饰就是长在一起的,都是再剔透不过的帝王绿玻璃种翡翠质地。
可能吗
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