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将至,霍格沃茨城堡外的风雪便愈重了。韦斯莱兄弟前两天受了惩罚,因为他们给一堆雪球施了魔法,让它们追着可怜的奇洛教授往他脑袋上砸——如果不是教授机智,他的头巾或许就要掉下来了——韦斯莱兄弟被勒令骑着扫帚去给城堡上的每一扇窗户除霜,为此,他们回来后不得不去向庞弗雷夫人讨了两罐治感冒的药。
寒冷的天气极大限度地滋长了小巫师们沉睡的惰性,这令他们一遇上某些温暖的地方就想打瞌睡——听说前几日就有一位赫奇帕奇的学生在上斯内普教授的魔药课时,幸福地靠着自己的坩埚睡着了——结果很明显,他现在还在校医院里躺着。猫头鹰们来往得竟越加频繁,所有人都在期盼着放假——要回家的开始向家里通信,憧憬着回家后的过节生活;不回家的则互相捎去问候,致以祝福。
一间暖烘烘的茶室内,亚伦,罗尔夫,马内,塞德里克四人蜷在各自柔软宽敞的沙发上——麻瓜们可真会享受,他们想着,这可比那些硬邦邦的四角凳子舒服多了——熊熊的火光将室内映得亮堂堂的,一方小矮桌上摆满了精致的点心,中间还温着一壶醇香的百果酒。
茶室是亚伦寻到的——霍格沃茨总藏着许多鲜为人知的小秘密——自入冬以来,这里已经成了他们秘密集会的地点。
“你们圣诞要回家么”
塞德里克再次为自己甄了一杯酒——果酒的度数不高,塞德里克的酒量同样不好,接连好几杯下肚,他的双颊上已经飞上了几抹明显的红晕。
“我肯定是要回去的。”
罗尔夫说,
“我奶奶从来不允许我们在外面过圣诞——我们今年甚至要飞到美国去,我的姨婆一家就在那儿,去年就是他们来的英国。”
“咔!”
将经烈火油烹炸得纤薄干脆的土豆片混着香料丝缕不绝的辛鲜一口咬下,味蕾便像是奥地利郊外冬雪初融,一场润雨过后春风拂过的田野,五颜六色小花儿一下子忽地从泥土里冒出头来,争先恐后地炸开,又带着一丝雨后的朦胧,就像是土豆里原有的那一份淀粉的粘糯,朦胧中再次生出几分趣味来——马内的脸上露出享受的神情,
“我要呆在霍格沃茨。”
他说。
马内从未提起过有关他家里的事情,他似乎是个纯血,虽然“波汉”这个姓氏在英国巫师界并不多么出名,却也没人多问他一句。
“你呢,亚伦”
“哦,我啊”
亚伦噘着嘴,嘴唇与鼻头间夹着一根羽毛笔——他正考虑着圣诞节要互赠礼物的清单,这几乎是全年最令他头疼的一件事,你知道,在华国就没有这种烦恼。
伏莫趴在他的肩头眯缝着眼,发出低微的舒服的呼噜声——这小家伙棉绒绒的皮毛当起围脖来倒是一绝。
“我估计是照例吧,”
亚伦说,
“你总不能让一个离群索居的孤寡老人配着他的一堆木头棒子过圣诞。”
一个月前老头子就破天荒地给他捎来了一封信——信件的内容基本没什么营养,满篇都是在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在学习魔法的同时将自身的魔杖技艺给落下了——实际上就是在提醒亚伦,你今年可还没有出年度作品呢,我等的有些急了!
所以圣诞过后,亚伦大概还得跟着他满世界地寻找优质的木材——奥利凡德总是固执地认为,这个时令的木材要比平常时候坚韧一些。
“好吧,我大概也猜到了——只是我爸妈总念叨着要我邀请你来家一起过节。”
塞德里克摊了摊手,一副“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样子。
“没办法,你知道,只有魔杖店才是那固执老头的乌托邦。”
亚伦皱了皱眉头,忽而眼神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