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将晚,众人聚在国宫之内商议对策,文世杰说:“如今汤瓶南岸被黑狼所毁,北岸又有修罗大军虎视眈眈,广王您还是趁着夜色乘船离开吧。”俞崖夫一阵沉默后终于说道:“离开了又能去哪?纵然我能离开,城中千万居民又该如何是好?我既身为广王,自当与汤瓶子民共同进退。”陆宴翁突然叹道:“想不到我汤瓶气数已尽。”俞崖夫与他对视一眼,随即对文世杰说:“文将军,你带着修容先走吧,这里交给我和国士了。”文世杰坚定道:“您既然委我大将军之职,我势必要力保全城军民平安,纵使不能,不过是以身殉国,如何能临阵脱逃。”修容也急着说:“父王,我不走。”广王正欲劝说,突有禁军来报,说观察到修罗人正乘着船向汤瓶山靠近。文世杰说道:“我立刻山下查看。”
原来修罗人乘趁着夜色,由泰史带领数十名士兵,乘着小舟悄悄驶向汤瓶山。靠岸后,泰史等人立即与守城禁军交战,修罗士兵寡不敌众,随即掏出狼血,刺进汤瓶士兵体内。不多时,十几匹黑狼从山脚爬向山间各处。修罗人在黑狼的掩护下迅速登陆,跟着泰史沿着石阶向山间各个防御点潜行。文世杰赶到将军府门前时,两军已陷入交战,他见泰史正欲带着数人闯进府内,立即跃起落在泰史等rén iàn前,拔出长刀怒插在地上,运阴阳之气贯通刀身,将刀震断为数段碎片,右手猛挥,碎片飞速射穿泰史身后的几名士兵,只剩泰史与他四目相对。泰史大吼一声,挥刀向文世杰横扫,文世杰后仰避过。泰史反手下斩,文世杰侧身向左,趁机向他的手腕射出一道阴阳之气,他的手腕顿时脱水如干尸一般,长刀随即落地。泰史左拳袭来,文世杰探出右手将他的拳头生生抓住,随后极速伸出左手掐住他的脖子,运动指力,他顿时脸色青紫,面目狰狞,慌乱地摸出衣中所藏狼血,扎向自己左肋。泰史的双腿已开始化作黑狼,文世杰收紧五指掐断他的脖子,右掌催动阴阳之气击向他的胸口,随即念动法诀,泰史化作一滩血水。
文世杰见山下士兵已多数变作黑狼,便对身边众兵说:“随我上国宫,然后堵住上山的道路。”突然间莯芙从府中跑了出来,向文世杰问道:“世杰哥哥,现在战况如何了?”文世杰说:“汤瓶山恐怕也要失守了,你先随我上国宫再说。”说罢二人带着残余的众兵一起去了九天台。在国宫之中,文世杰对俞崖夫说:“如今山下尽是黑狼,想走也走不了了,广王有何打算?”俞崖夫苦笑道:“汤瓶毁于我手,只能怪我年少不学无术,只是连累了两位擎天捧日之士。”文世杰与陆宴翁两位汤瓶城的超世之才,一位被人称为擎天,一位被人称为捧日。陆宴翁赶忙说:“广王言重了,食君之禄,自然要担君之忧。现在也不是毫无办法。”俞崖夫问道:“国士有何妙计?”陆宴翁说:“黑狼虽然凶狠,但终究是凡物,若是我们有了长鳞之血,说不定可扭转局面。”听到此言,文世杰与莯芙皆吃了一惊,文世杰说道:“长鳞已死,如何还能找到长鳞之血?”陆宴翁转身对莯芙说:“莯芙姑娘,你可愿帮我们寻找长鳞。”莯芙一怔,正犹豫间,文世杰向陆宴翁问道:“国士这是何意?”除了当事三人,其余人都不知所云。陆宴翁没有回答,只是说道:“莯芙姑娘你来说吧。”一阵沉默后,莯芙说:“我愿意帮你们,我就是长鳞,我愿意把血给你们。”原来昔年文世杰并没有杀掉长鳞,只是取了她的血液。莯芙是长鳞之身,每隔一段时间都需要在煜河汲取极阳之气,有几次正好被夜钓的陆宴翁瞧见,只是陆宴翁答应过她,才一直秘而不宣,如今若不是国破家亡,定然是不会为难莯芙的。文世杰立即拉过莯芙,对广王说道:“如今情势危机,我作为大将军,一定尽己所能,誓死捍卫汤瓶,只是莯芙姑娘是外人,请广王不要为难她。”莯芙笑着对文世杰说:“世杰哥哥,你不要担心,若是能助你保卫汤瓶,取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