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忍受了,我也开始绝望起来。能够使我解脱的唯一办法就是结婚。但对那位芬奇的画家我彻底绝望了,而朱利亚诺的身份地位又那么高,我更是高攀不上。更糟的是,洛lún佐——唯一一位可以说出我未来夫婿名字的人——也由于病得太厉害而不能说话了。
但是一天下午,我的心情随着扎鲁玛开心的笑容而高兴起来。那天她从市场上回来,带着另一封信件,封着梅第奇家族的火漆,把它递到了我手中。
亲爱的丽莎小姐:
对于我们邀请您去参观卡斯特罗别墅的请求,您的父亲一直没有回复,我感到非常遗憾。我认为这并不是一种疏忽,而是一个有技巧的拒绝。
真是非常抱歉,我没有很快给您写信。父亲现在病得非常厉害,我现在几乎放弃希望了。医生开出方子,要我们把宝石研成粉末混到酒里给他服下,但并没有任何作用。由于父亲目前的健康状况非常糟糕,我没有拿这件事情去烦他;但是,我把这件事和我的哥哥说了,皮埃罗同意为我再给安东尼奥先生写一封信。他在信中说,如果您的父亲认为您来我们的别墅不太方便的话,那么在得到他允许的情况下,我可以去您家拜访一下——当然,您的父亲和我的哥哥都会在场。
如果这个要求也被您父亲拒绝的话,我不得不另想办法:我们是不是有可能在这城市里的某个公共场所偶然遇见呢?
对于我的失礼,我表示诚挚的歉意。我这样鲁莽完全是出于对您的万分想念。
您忠实的仆人
朱利亚诺·德·梅第奇
我坐在那里,将信摊在腿上,思考着。
市场是唯一的选择。我常去那里,所以应该不会有人觉得我去那里很奇怪。不过那儿很容易遇见邻居,或家族的朋友,以及那些我父亲朋友的妻子或仆人。那里人很多,但我们家的车夫还是能够在人群中分辨出一些熟悉的长相。一个年轻女孩和梅第奇家男孩的约会是无法逃过他的眼睛的。但是,车夫通常不会载我去其他什么地方。如果我去了那些我不常去的地方,车夫一定会向我父亲通告。
扎鲁玛好奇地站在我身旁,但出于礼节,她没有打断我的思绪,而是等着我主动和她分享信里的内容。
“多久,”我最后问她,“朱利亚诺能够收到我的回信?”
“明天他就可以收到了。”她心领神会地冲我笑了笑。我和她讲过我在梅第奇宅子中所经历的一切 :包括洛lún佐是怎样的好心,又是如何的虚弱,年轻的朱利亚诺的大胆,列奥纳多的优雅和美貌。扎鲁玛也知道我和年轻的朱利亚诺是不合适的 ;但她还是稍微流露出对传统习俗的嘲笑。或许她也怀着一种野心的希望,期待不可能的事情以某种方式发生。
“帮我把笔和纸拿过来。”我说道。我写了封回信,把它封好,jiāo给了扎鲁玛。
然后我起身,打开房门,下楼去找我的父亲。
第27章
当我告诉他我会和他一起去做弥撒的时候,父亲激动地拥抱了我。“两天。”我对他说道,“给我两天时间让我祈祷,调整一下心情,然后就和你去。”他开心地答应了。
第二天,像扎鲁玛保证的一样,信送到了朱利亚诺手中;朱利亚诺让我不知名的信使稍等片刻,很快给我写了回信。那天晚上,我把卧室的房门紧锁上,一遍又一遍地读着朱利亚诺给我写的回信,直到扎鲁玛坚持让我吹掉蜡烛睡觉。
虽然前一天一直在下雨,但第二天的天气却变成四月里最美丽的样子。在我们去往圣洛lún佐教堂的路上,我们可以看到太阳低低地挂在天上,暖暖的阳光下微风吹拂。
父亲没有夸大其词,来参加弥撒的人的确很多。他们聚集在教堂的台阶上,有的甚至站到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