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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不允许其他仆人chā手这件工作,即便是我也从来没有过。

    就在这时,扎鲁玛回来了。她小心地移动步子,唯恐把水从盆子里洒出来。她看到了我惊讶的表情,两眼中含着惊恐;她把水盆放到母亲的床头柜旁边,然后关上了门。

    “她头上有伤。”我激动地提高了声音。“有一个伤口,一个疤痕!”

    我看着她把两条毛巾从水中捞起,使劲地拧干。她走了过来,把一条递给了我。

    “你知道,”我说,“原来你一直都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只是给我暗示,可是你却一直知道真相!”

    毛巾在她手里静静地垂着。她低下头,似乎被击败了,但她再一次抬头的时候,看起来好像下定了某种令她痛苦的决心。她正要说话,但第一个词还没说出口,我们就听到了响亮的敲门声。

    父亲径自打开门。他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妻子,退避着移开了视线。“请……”他说道,“让我在这里为她祈祷吧。在她永远地离开我之前,我想和她多呆一会儿。”

    扎鲁玛紧紧地攥着拳头,转身看着他,好像就要扑上去。“你怎么敢!”她沸腾起来。“你怎么还敢来,你就是杀害她的凶手之一!”

    “扎鲁玛。”我警告她。他把母亲带到吉罗拉莫那里去,的确是愚蠢、不可挽回的错误,但毕竟他的动机是好的。

    “的确如此!”她嘶嘶地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你终于实现了你一直以来的心愿。走开,马上走开,我们会照顾好她的!”

    父亲默默地退了出去,关上门,没有说一句话。

    扎鲁玛依然站在那里,脸冲着门的方向,浑身发抖。我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但她把我的手甩开,向我转过来。多年来沉积的痛苦从她口中发泄出来:“他打过她!你明白吗?他打过她,但只要你母亲活着,她就不许我把这件事说出来!”

    第18章

    我感觉自己就好像圣塞巴斯蒂安——万箭穿心,生不如死。我甚至无法言语。

    我动作沉重,默默地和扎鲁玛一起擦干净母亲的身体,然后为她穿上羊毛长裙,把她散乱的头发扎进亚麻面纱里面。

    我们离开了,让其他仆人来处理余下的事情,但我却无法回忆起当时的对话。

    在墓地举行的葬礼上,父亲大声说着吉罗拉莫是如何得正确;世界末日就要来临了;这意味着一件好事,那就是他和他的爱人卢克利齐娅很快就可以在天堂重逢了。

    那天,在傍晚来临的时候,父亲找到我,想和我谈谈。

    我正独自一人呆在母亲的卧室里,脑子里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 :我要在母亲曾经睡过的床上睡上一觉,突然我听到了敲门的声音。“进来。”我说道。以为是扎鲁玛过来,想劝我吃点东西。

    但却是我的父亲站在门口。他还穿着那件用来吊唁的黑色宽袍。“扎鲁玛,”他说道,声音胆怯,躲躲闪闪。“她很气愤……她还和你说什么了吗?关于我和你的母亲?”

    我瞪着他,眼神中透露出不屑。“她说得已经够多了。”

    “够多了?”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惊恐,使我前所未有地厌恶他。

    “是的,够多了。”我说道,“多到让我希望我根本不是您的孩子。”

    他的下巴微微抽动着,飞快地眨着眼睛。“你现在是我的一切,”他的声音很小,很嘶哑。“你是我活着的唯一理由。”

    显然,我刚才冷酷的回答就是他得到的答案。他只有扭身离去。

    那天夜里我睡得不好,几次梦见了母亲而惊醒。我梦到我们犯了一个大错,她从来就没有死,多美尼科没有害死她。我从一个梦里醒来,惊醒我的不是痛苦的梦魇,而是床边的声音。我抬起头,在黑暗中看到了扎鲁玛高大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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