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的人。”
谷的尸身横在山道上,像座微缩的山头,过几日夏日来了蝇虫多起来,附近都会臭臭的。况且魔族的魔物身上大多带有瘟疫,处理不好的话瘟疫蔓延起来,对凡界而言又是一场灾难。她被九层塔吸走之前听瓷颜说凡界近来不大太平,帝君忙的焦头烂额,不如一把火将谷烧了,干净利落,也算帮帝君一个小忙。
她就是这么个古道热肠的人儿!哪怕初微那样待她,她亦能不张扬的为他解决一件烦心的事,鱼丸若是知晓了估摸也会被她感动。
围着谷倒下的四周清理出一块空地来,确保燃烧的火势不会蔓延到周遭的林木,桃华甚是欣慰的抬头目视青年,伸手兴冲冲道:“你可带了火石,若是带了借我用一用,我想把他的尸身烧了,做件不留名的好事。”
青年漆黑的眸子里满是疑惑,“看你这般积极的清理枯木,我以为你带了火石。”了然的点一点头,似是才明白过来,“原来你也没带。”
桃华伸出去的手便这么僵在那里,穿体的山风拂手而过,好像有人同她握了握手。她觉得她应该跟青年好生谈一谈,尤其是做人这方面,应该仔细谈谈。做人不能这般扫兴,会被打。
韶光流转恒长,一夜才只过去了小半,还有大半得等金乌出来才算过去。魔物已经被青年一剑砍杀了,她便无需再做祭品,可以毫发无损的回黎国去做她的冒牌公主。
山路崎岖不平,今夜的星子不够亮堂,贸贸然下山说不准就滚进山沟里去了,到时候别没死在魔物手上反倒被摔死,得不偿失且死相奇差。上山时乘坐的软轿就在不远处,轿子四角上系着的铃铛在风中叮咚作响。为了保住这条命等来日术法恢复,好返回桃花坞去,桃华预备今晚将就着在山上过。轿子里头还有白日没吃完的香蕉,她可以考虑送两根给青年当夜宵。
青年肯上山来救她,桃华嘴上不说,心里感动的紧。虽说青年此举大概是壳子她小哥哥的授意,但光有授意顶个屁用,得有人实施细则才行,壳子的小哥哥纵然有救她的心,但三番四次陪在她身边救她于危难的皆是青年,若要她选择感谢谁,她定然想也不想,先感谢青年。
☆、如此足够
闪烁的星子灰暗了许多,八成是宿在里头的仙君倦了,只有几颗最亮的仍稳稳挂在天上,桃华隐约能认出北斗星君的星宿,当年她和季霖去同北斗星君下过两盘棋,星君xìng子慢,一枚棋子思索半天还不落下。她只同星君下了这一次棋,之后再没去过,因为星君不但落子慢,还爱悔棋。
一直佩戴在身边不曾摘下的玉佩系在她的ròu身上,季霖的魂魄被她拘在里头,都说玉最养人,双露玉佩又是初微的东西,季霖的魂魄在里头,想必被将养的很好。
她欠季霖许多,若不还上她永远不安心,就连这条命也是季霖替她换回来的,所以她要好生珍惜,断不会轻易让自己死掉。
这样安静的夜不知还有多少,低矮的灌木上零星开着白色的小花,碎碎的像华裳衣角的点缀,只见其颜闻不到芳香,想来不是夜间盛放的花。
桃华扒了一根香蕉,先递给盘坐于磐石上的青年,算是谢了他方才的一剑之恩。她觉得她跟青年已经是熟人了,虽然他长得同初微有些像,但到底他不是初微,不去看他的脸,桃华还是愿意和他说话的。
青年身姿颀长洒然,端坐在磐石上像台洪钟,摆摆手拒绝了她的好意。桃华估摸他八成不爱吃香蕉,自己几口塞了,边咀嚼边抬头看北斗星君的星宿,缓缓道:“你们凡人的身份生来就已注定,平头百姓与王权富贵之间隔着重峦叠嶂,探头看一看都算越矩,哪怕尊贵如公主,也有可能被人送来做祭品,你不觉得不公平么?”
她也是心血来潮随便问一问,青年气度不凡,她虽然不知道他的身份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