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火并不是特别旺,反倒多了几分出世之感。不远处有一个穿着青衣的小僧正在洒扫,远远的还能传来古朴的钟声。这一方天地静的像一副画,让人不忍打扰,不自觉地就放低了声音。
佟褰裳怀着虔诚肃穆的心情踏进了庙宇之中,古朴的木质建筑中满满是檀香的味道,她双手合十跪在蒲团上拜了几拜。她仰首看着上方几尊泥塑的菩萨,他们慈悲地看着世间的纷纷扰扰,无论世人是在行善积德还是在你争我夺,他们都只是笑看云卷云舒。
对他们来说,人一生的时间也不过是弹指一瞬罢了,所以他们告诫世人一切随缘,可是缘至与否却全凭天意。大部分人只有在求而不得时,才会卑微地匍匐在佛像之前,来等待天意的眷顾。佟褰裳不甘等待,所以她不信佛。
褰裳起身向堂内走去,经过一扇敞开的冰裂纹屏门,看到一个女子穿着宽袍大袖的海青,将发束成整齐的发髻,盘腿坐在蒲团上,伏在身前的小几上用小兰竹炒写着经文。佟褰裳觉得女子的身形很是面熟,定睛一看,竟然是柳姨姨。
她上前问道:“柳姨姨,你怎么在这里?”柳元夕抬首看是褰裳,也是吃惊不已:“我来这里斋戒三天,今天正好是第三天了。”佟褰裳看看桌上已经抄录好的经文,已经有厚厚一沓了,每一页都字迹工整。
褰裳知道抄经要求心神合一,边对柳元夕说:“柳姨姨,你先抄吧,我和天去周围看看。”柳元夕也不多言,点了点头就继续起笔了。
佟褰裳出来和杜天一起去观景台看云海,云层在脚下变幻着形态,风拂云散,风止云聚。阳光穿过云层,染上七彩霞光,给寺庙也渡了一层金光。站得久了,觉得自己仿佛也要羽化成仙了。
杜天突然拽住了她,将她锁如怀中,柔情地说:“不可以飞走哦!就算你以前是九天上的仙女,你现在也是我的了,要永远和我在一起。”佟褰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再说什么傻话啊?”
杜天双臂微微收紧,附在她耳畔说:“因为觉得你快要飞走了,我只能拼命将你留下喽。”褰裳回身抱住他说:“我不会飞走,会永远在你身边陪着你。”
十一点的时候,有小和尚来邀请他们前往素斋厅:“柳施主请两位一起去用餐。”路上褰裳问道:“柳姨姨常来这里吗?”小和尚诵了一句“阿弥陀佛”说道:“柳施主每月初一都会上山斋戒诵佛三天,已经有十多年了。”佟褰裳大感震惊,能够坚持下来的事情,必定是心之所愿的,只是不知道柳姨姨是有夙愿未了还是仅求心静。
到了素斋厅,他们与柳元夕坐在同一桌上,周围还有一些别的香客在用斋。褰裳和天都是第一次吃素斋,他们原本以为会有些寡淡、难以下咽,没想到味道还是很好的。素斋重质不重形,都是自制的各色豆制品和大部分是寺院种植的各种瓜果蔬菜烹饪的菜肴。
在城市中,厨师们总是注重如何将那些ròu食做的鲜美,对于素食反而少了许多研究,味道反不如寺庙里的素斋味道独特,自称特色。时至午时,有小沙弥上前收拾餐具,众人意犹未尽地放下筷子,相互道别。
下午柳元夕将手录的佛经jiāo给道慈大师,与褰裳一起下山了。三人一同去了医院,最近佟秉文越来越有恢复的症状了,对于外人说的话,也有了一些回应。医生说,只要不间断地对大脑进行刺激,很快就能开口说话了。
这些天来,柳元夕几乎都呆在医院照顾佟秉文,一来是想多一些和佟呦呦相处的时间,另一方面也是有些担心佟秉文的。但她现在内心也很矛盾,这么多年来,没有放下过去的婚姻,但是也没有勇气再来一次。如果佟秉文现在醒了,她势必要在去与留之间做个选择。所以她既希望佟秉文赶紧康复,又怕哪一天他突然就醒过来了。所以她这次去庙里才会抄那么多的经文,为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