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答道:“重罚杀头,轻罚逐出师门。”
白素绢明眸里棱芒一闪。
孙三娘又问:“擅撞警钟,暴露本宫组织,又当何罪?”
严yīn阳道:“杀无赦。”
白素绢咬连了嘴唇,却无怕意。
刘俊林和马英玉脸色倏地一白。
孙三娘沉着脸,双掌轻轻一击。
竹帘后走出一名手捧着桃花木盘的女仆。
桃花木盘中搁着一只鹤形小酒壶。
阎王宫中赐死犯人的dú酒鹤顶红!
白素绢的脸色变了。
难道师傅真要处死自己?
孙三娘冷峻的目光盯着她道:“白素绢犯宫规,按内宫禁令,本应砍头,念其年幼,又是本宫主收养的关门弟子,特此赐其全尸,赏鹤顶红dú酒一杯。”
女仆躬领命,捧着木盘走到白素绢身前,右手托着木盘,左手拎起酒壶。往酒盅中斟了一满盘。
女扑弯下腰,将木盘着到白素绢胸前:“请白姑娘用酒上路。”
白素绢猛然扬起道:“师傅这样处死弟子,弟子不服!”
孙三娘沉声道:“你已犯宫门禁令,还有什么不服?”
白素绢无畏的睁着孙三娘道:“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父要于亡,子不能不亡。师傅要弟子死,弟子毫无怨言,不过,师傅的处罚实在有些不公。”
孙三道:“师傅处罚有何不公?”
白素绢坦然道:“师傅偏向小魔女廖小瑶,实力不公!”
孙三娘道:“我何以偏向廖小瑶?”
白素绢道:“廖小瑶擅携剑闯宫,在宫中动武力,毁我宫百足耿虫飞天蜈蚣,惊走报晓神鸡,并侮辱师傅的弟子我白素绢。
师傅不但不怪罪于她,反而救她回宫,替她解dú,却赐弟子死罪,难道不是偏向廖小瑶吗?”
孙三娘冷声道:“你是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
廖小瑶是血魔宫人,师傅当年曾与血魔宫廖三奎有约,互不侵犯,可你却用本宫灵物伤了他的孙女儿,他若上山问罪,岂不将阎王宫数十来的复宫计划毁于一旦?”
白素绢力辩道:“是她首先惹弟子,而不是弟子惹她。”
孙三娘端然道:“这桩事与那魔头又怎能讲得清?而且宫中百足灵虫飞天蜈蚣已死,已无物能镇住那魔头了。”
白素绢目芒一闪:“师傅的意思是要弟子以死谢罪,让廖天奎不找阎王娘娘宫的麻烦,以便阎王宫的复启计划顺利进行?”
孙三娘沉缓地道:“师傅确是不得以而为之。”
白素绢咬了咬牙,眼中噙着泪道:“师傅既然这么说,弟子就领命了。”
刘俊林和马英玉jiāo换了个眼色,准备上前姑认自己擅敲警钟罪过,为白素绢讲情,却被严yīn阳一个手势所阻住。
他俩觉得十分奇怪,平时严yīn阳很疼爱这个小师妹,今天为何见死不救?
六位分坐在长桌后的分堂主,也木然着脸,无人开口为白素绢讲情。
白素绢伸手端起酒盅,心里冰凉透骨。
人情如此冷漠,世态如此炎凉,临死之前边前边个向自己说句话的人也没有。
她晶亮的目光缓缓扫过竹屋。
严yīn阳的脸是冷冰冰的。
刘俊林和马英玉不敢触到她的目光,低下了头。
六分堂主形如木雕,脸上毫无表情。
女仆变形的脸就像是催命的鬼差。
她如花的玉颜上,透出一抹看破世俗红尘的微笑,举起酒盅,一饮而尽。
“哐当!”酒盅坠地碎裂了,盘中剩余的酒珠溅落在地上,泛起丝丝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