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亲人，没有朋友，这世界所有的人都是围绕他“fu u”的，哪怕是艳遇，哪怕是挨揍，这都是“魂狱”给他送上的神经大餐，无非就是要让他在这个世界里乖乖地“活”下去。

    他挣扎着爬起来，尽力去忘记身上的疼痛。挪着步子走进一间宾馆，进屋就扒在了床上。

    各种疼痛让他意识模糊起来，那些记忆片段又开始闪现在眼前：实验室c图纸c讲台c机票c女人欢笑的脸c奔跑的双脚c满地鲜血

    他就这样昏昏沉沉地睡死过去。

    等到他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正午时分。

    身上的疼痛消退了很多。

    他爬起来，走进浴室冲洗脸上的血迹和泥土。

    双手一摸水龙头，没什么感觉。指尖麻麻的，就像长了一层厚厚的茧，摸什么都搁着，触感很低。

    他努力把脸洗完，回到床边，“啪啪”拍了自己的脸，自语道：“没错，触觉也开始产生抗性了。难怪刚过一夜身上就不怎么疼了。”

    “那我岂不是刀枪不入无敌手了？”他反而自嘲了一下，苦苦地笑到。

    眼前的世界，已经残缺不全。他视野中已经有将近一半是白色盲区，这严重影响到他的正常hu一 d一ng。

    他收拾干净，快步出门，往家里走去。

    一路上，行人熙熙攘攘，车水马龙。他知道，这些虚拟的人物，包括街上和楼宇里的各种jiān k一ng，都在悄悄监视着自己。他必须像以前一样生活，不露马脚。

    幸亏他对这些街道十分熟悉，才不会像瞎子一样摸着走。他若无其事地走回了家，只有家才是相对安全的地方——只要小芸不在的话。

    家里空无一人，陈酌关上大门，悄悄在每个房间仔细看了一遍，确定小芸不在家，才放松下来。

    客厅的茶几上，电视机下压着一张纸条，陈酌拿起来看，是小芸留的：

    “陈酌，你好。

    我一直都认为你是个好人，有自己的学术追求，更有自己的道德准则。所以，我一直愿意做你的朋友，哪怕能帮到你一点点，我也认为值得。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的这些优点下面，掩埋的是一颗肮脏的内心。如果说你酒后乱性我能理解的话，那你满屋子的污秽真的令人作呕。难道这就是你唯一的追求吗？

    我走了，不会再来这个污秽的地方。我也不知道下次见到你时还能说什么，纯粹工作关系吧。愿你自重。

    小芸。”

    陈酌看完，瞥了一眼已经关闭的dvd机，把纸条往茶几上一扔，轻轻地呼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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