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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陈酌理了理思绪,决定按照梦中黑衣女子的话,尝试一下。

    他想,就算黑衣女子说的不是真的,他的生活也没什么损失,“白内障”也不可能演变成全身神经障碍;万一那黑衣女子说对的话,自己也能找机会逃出去。

    既然下定了决心,那就得行动起来。他出门上车,往学校的图书馆开去。

    他花费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在图书馆翻遍了几乎所有的生物神经学专著,查遍了网络所有生物专业数据库的相关文献,无一例外地发现,凡是涉及到脑神经传输和神经刺激的相关内容,全都不存在。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魂狱”营造的虚拟世界里,是屏蔽了与此相关的所有内容的。他尝试着在大学教材里翻找,结果也是一样,连最基本的大脑神经信息传递机理的科普知识都没有。

    一边憎恶这该死的虚拟世界的同时,陈酌不得不一边赞叹“魂狱”系统的精细与可怕。

    他回到实验室,在自己熟悉的瓶瓶罐罐前仔细回想这部分知识细节。这毕竟是他自己的专业啊,怎么自己也会忘记呢?

    他努力地回想,感到大脑里一阵阵刺痛,豆大的汗珠瞬间挂满额头和脸颊,眼前的景象也迷离模糊起来。头疼的厉害的时候,眼前的世界就像撕裂了一般,两耳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他几次痛得放弃,又再次咬牙继续。

    一点点片段般的记忆隐隐浮现在脑海:实验室c图纸c讲台c机票c女人欢笑的脸

    他的身体实在承受不住,休克昏迷过去。

    等到陈酌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大床上,客厅里传来电视剧的声音——也许是小芸回来了吧,保护犯人不在狱中猝死应该也是她的职责之一吧——想到这里,他微微苦笑了一下。

    他扭头看了看床头柜的闹钟,日期显示已经过去两天了,没想到他已经昏迷了这么久。

    他不想动,仰望着斑驳的天花板,心情低落。

    是啊,当一个人本以为过着平静舒适的生活,却在一夜之间看透现实世界的虚假本质,而且又痛苦地无法找到原本的自己时,他怎能不心情低落呢?

    何况,卧室门外坐着的女人,曾经自己认为此生唯一追求的幸福,现在却和自己是狱官与犯人的荒唐关系。这又怎能不令人沮丧和悲凉呢?

    他静静地望着天花板,看着一块块苍白的窟窿发呆。

    生无可恋的他,现在唯一坚持活下去的理由,就是它了。他要知道自己究竟是谁,弄清楚自己的罪名,就算是死,也要死个明明白白,不能做个糊涂鬼!

    他想起黑衣女子的提醒,“要主动解构,强迫自己解构所看到的一切”,但究竟怎么操作呢?他不会。他死命地盯着天花板上唯一的聚焦物体——吸顶灯,“我解!我解!”可是任凭他怎么盯着看,那吸顶灯依然清晰地吊在眼前。

    “这搞什么鬼?连一句咒语都没有吗?”陈酌郁闷地想,“还是我眼神不够杀伤力?解构不了?”

    也许是感觉到卧室里的动静,小芸走了进来。陈酌来不及装睡,只能呆呆地看着她,复杂的心情让他的表情也十分复杂,只能一言不发地等着她开口说话。

    “你醒了?感觉好点没?”

    “好多了。谢谢你。”

    “是你实验室的学生发现你的。”小芸在他床沿坐下,“陈教授你真是不要命了,真要献身科学做贡献啊?”

    陈酌也不知道她这话究竟是心疼的责备,还是讽刺的调侃,他只知道面前的这个女人和自己都在装,忍不住微微地苦笑。

    “现在知道自己可怜了吧。”小芸没能领会他这苦笑的真正含义,接着说,“以后你就乖乖听我的,按时上下班就可以了,身体健康是第一的,做实验搞科研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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