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攸宁转着胳膊,慢悠悠的在王府中走着。再走几步,便是她的宁双阁了。
远远的,便可看到屋内点着的火烛。
管攸宁不禁勾起唇角,默默的微笑,万家灯火,总算有一盏是为她所点。想到铃铛此时应该在忙活着收拾屋子,管攸宁便不自觉的加快了步伐,往宁双阁赶去。
小跑了几步后,管攸宁又顿住脚步,蹙眉细细聆听。寂静的夜中,似乎有女子的争论声,听着声音一个是铃铛,另一个是……夏仲?
糟糕!她忘了这三王府内还有四个杜信芳遣来的通房丫头了!
管攸宁再次提起裙摆,急匆匆的往宁双阁跑去。
如刚才一般,她一脚踹开了宁双阁的屋门,果见铃铛抱着被褥委屈的站在墙角。
见到管攸宁,她的表情有些和缓。
那四个丫头惬意的躺在管攸宁的新床上,瓜子皮吐的满地都是。一眼望去,整个屋子里最干净的竟是铃铛手中抱着的那床锦被。
“你们是反了天了?”
四个丫头躺在一起,肆无忌惮的唠着嗑,仿佛没有听到管攸宁说话。
“娘娘,我刚刚回来她们就这个样了。”
管攸宁抓过铃铛怀里的锦被,看也不看一眼便向那四人砸去。扔出锦被之时,管攸宁在被中裹挟了几块碎瓷片。
夏仲懒懒的拉过锦被,“哟呵……王妃娘娘这是怕我几个冷么?嗯,真是贴心……啊!”
锦被落下,瓷片也砸在了几人的身上。四个丫头尖叫一声,抱做一团急匆匆的从床榻上下来。
刚刚在拉扯被子间,锋利的瓷片还是多多少少的伤到了几人。夏仲的面色变的很是难看,“管攸宁,你个有爹生没娘教的杂碎!”
“哦,彼此彼此。”
管攸宁并不将夏仲说的话当做一回事,因为,她说的是实话。
犀利的话语转了一圈又回到夏仲的身上后,却是气着了夏仲。
上次在管攸宁这儿吃瘪,夏仲几人早就看她不顺眼。她们在三王府里潜伏了三月,见韩玄瑜不仅是将管攸宁打到下不来床,更是迎娶了一房美娇娘,今日这才逮了空肆无忌惮的来宁双阁示威。
“姐妹们,上!管夫人说,在三王府,把大小姐诊治的越惨,她赏的越多!”
管攸宁将铃铛护在身后,眼神中皆是寒光。又是杜信芳,她为何就不能放了自己?
她的手,伸的也太长了!
“本妃怎么不知,我三王府里还有一位管大小姐?”
一位穿着绯红色宫装的妇人在一位嬷嬷的搀扶下聘袅的走进宁双阁,“你四人又是谁,胆敢在宁双阁里撒野!”
说实话,若不是那女子盘了个妇人髻,管攸宁都看不出这是一个已成婚的女子。瑾妃保养得体的面上,一双眸子顾盼生姿,似乎是会说话一般。
只是,这个女人于在场的几人来说,是个生人。
铃铛瞧了那妇人少许,忽的轻轻拽了下管攸宁的袖子,“娘娘,她是瑾妃。”
这三王府里,什么时候除了她和秦蓁外,又多了一个瑾妃?
也是那韩玄瑜的老婆?
铃铛看出了管攸宁疑虑,压低了声音道,“娘娘,您想错了。这瑾妃,先皇身边的妃子。”
这下,管攸宁更加糊涂了。
皇帝的妃子不住宫中,也不陪给先皇后陪葬,住在三王府做何?
“当年太妃出行,曾遇刺,是这位瑾妃替她挡了一箭。按理说,瑾妃膝下无子无女,在先皇驾崩之时,理应陪葬。不过太妃娘娘感恩于瑾妃当年的救助,将她接进了三王府,以姐妹相称。娘娘您之所以没有见过这位瑾妃,也是因为太妃娘娘在前年病逝,使得瑾妃在三王府的身份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