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了,这个曾经还向她表白过的男人坐在宫殿正中的一张座椅上,原本古铜色的皮肤一片漆黑,它们不断的在开裂又愈合,伤口中流出的血液散发出一股硫磺的气味,头盔下是一双黄橙橙的邪眼,看向妮特的目光让她情不自禁后退了好几步远。
“杰拉……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短暂的震惊过后,黑发少女风急火燎的向着自己今晚所见到的第一位熟人奔去,“我马上救你下来!”
“很遗憾这不是你能制止的。”紫发的成**人拦住了她的去路,紫罗兰色宽广袖子之下延伸出来的已不是什么手掌,而是足足有半人来长的锋锐魔爪,莫林芬随便挥动了两下这对可怕的武器,将少女重新逼退,那双翘起的妩媚眼角在此刻的少女看来是那样可恶,妮特自惊醒以来所遭受的一切迷茫与恐惧仿佛在看到她的这瞬间找到了发泄口,她像一头被激怒的母兽一样,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声嘶吼:
“莫林芬——!”
“呵呵呵……自欺欺人的女孩儿,你再恨我也没有用的,我和那些骑士是一类人,都是听命行事。”莫林芬根本不在乎那双凝聚了怒火与憎恶的眼神,她悠然挺起了自己相当有料的胸脯,用宽大的罗袖掩住下巴轻轻嘲弄着少女。
“连王宫中都成了这这幅模样,你该不会还不明白这是谁的旨意吧……布劳丝小姐。”
“我不相信!这不可能是陛下的命令!”
“锵!”的一声,妮特抽出了腰间的短剑,直直的指向莫林芬,剑刃上的闪闪寒芒伴随她起伏不定的呼吸剧烈抖动着:“我要见陛下!”
……尽管是这样说着,可黑发少女的心中却有一股极端的不安在孕育,她恐怕是整个密特拉为数不多知道焰皇真实身份的人,也是为数不多真正信任着她的人,她见证过对方由邪神到人类的心路历程……如果可能,她绝对不会愿意相信对方所说出的任何一个字。
但是却有无数显而易见的事实在不断劝说她,这就是真相。
“今晚除了我和他,你谁也见不到。”莫林芬不屑的撇撇嘴,用有些嫉妒的语气说道:“收起你的幼稚好吗,真不明白为什么陛下会看中你这样的家伙,哪怕你在某项方面的才能确实突出,你的眼界也未免太低了!”
“你真以为对界战争有那么容易玩儿?界与界之间的对决,只凭原有的那点杂鱼兵真的够打吗?凝聚一界之力这句话,你难道以为说的只是兵马,装备和物资吗!?”
“你们……”妮特原本听的还有些迷惑,但是很快她就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熟读书籍的她在这一刻没来由的想起了一本古书里所记载继承力量的一些邪法。
“难不成、难不成那些被掳走的人是被你们用来——”
“成为密特拉征服全圣界无敌军势的一部分是他们的荣幸。”莫林芬从侧面肯定了她的猜测,“那些人应该感到骄傲才对……”
“可是、可是,我们明明还有其他方法的!”黑发少女的脸已经变得惨白,她的信念在急剧动摇,“我们已经获得了第一圣界的所有土地,以及它们之上的资源,我们明明可以耐心的多等上十几年——”
就连妮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此刻所关注的重点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不再是杰拉,甚至不再是弗里德等长辈们,而是她眼里这个国家,它所行之路到底合不合适。
薄情寡义?不……应该说是对理想赤诚过头了吧……莫林芬敏锐的察觉到了这点,她的红瞳有些闪烁,笑的也越来越开心。
“天真呐,布劳丝卿。”她收起了“幻化”出来的一对利爪,第一次对妮特换了这样一个称呼,“身为臣民,我们所应做的可不是像你这样想着改变掌权者的观念,无论是你或者我,都没有那样的资格,我们所应做的就是为她,以及这个国家去奉献,去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