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走到了城门口,已经站了很久的吕子晋连忙迎了上去。
“下官率胶县父老迎接大人得胜而归!”
“恭贺大人得胜而归!”
隔着还有几步远,吕子晋就对着还在骑在马上的沈然躬身拜道,后面站着的胶县士绅们见状也纷纷的跪了下去,齐声说道。
沈然见状连忙下了马,此时他也是穿了一身的军服,和普通的士兵一样戴着头盔,这些都是沈然制定的条例中,随着科学技术和战争模式的转变,现代武器的发展已经具备了在远距离上打击重要目标的条件,要是在战场上穿着一身特点鲜明的服装,那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诸位快块请起!快快请起!沈某不过是做了自己的分内之事,有何德何能当各位如此大礼啊!”看到跪了满满的一地人,沈然顿时有些头疼,看到这么多老老少少的人跪在自己的面前,总是有种不自在的感觉。
沈然快走了几步,把跪在最前面的几个老先生扶了起来,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还给自己一个年轻人下跪,虽然说这是万恶的大清朝,可是沈然还是觉得不自然,看到沈然的动作,后面的人也知趣的一个个站了起来。
“大人为我胶县除去了一只眼这个为害多年的悍匪!我胶县百姓是喜不自胜啊,老头子代表胶县的父老备下了一杯得胜酒,还请大人不要推却!”
一个已经须发皆白的老人,颤颤巍巍的端了一个青瓷的酒杯走到了沈然的面前,有些含糊不清的说道,看得出来,老人的年纪很大了,端着杯子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沈然看得出来,这并不是吕子晋提前安排的,自己到任一个多月了,胶县稍微有些名望的士绅大都认得出来,可是却从未见到过这位穿着一身已经洗得有些发白的黑袍子的老人。
“大人,这是胶县父老的一片心意啊!这位老人家的孙女去年就是被一只眼的手下祸害了,那女娃性子烈,就投了井···”
沈然还在一边发愣的时候,吕子晋凑到他的身后轻声说道。
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是耄耋之年的老人,已经有些昏黄的眼睛里现在正在泛着有些浑浊的泪光,颤颤巍巍的端着杯子看着自己,沈然的眼睛顿时有些湿了,这就是中国的老百姓啊,他们都是最可爱的人,他们从来不会奢望什么,只是想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生活,可是在这个吃人的时代里,就连这样简单愿望也变成了奢望。
自己不过是带着自己的野心,做了一件对于自己来说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可是对于这些在世代里挣扎的人来说,这却是一种恩赐,沈然这一瞬间觉得,或许自己真的可以为他们做更多。
“多谢老丈!小子既然是这胶县知县,保境安民,剿灭匪患自然是小子的分内之事,老丈这杯酒,小子喝了!”
沈然从老人的手里接过酒,一饮而尽。
“好!好啊···”
似乎是听不大清楚沈然说的话,老人家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沈然不断的点头说话好,只是沈然看到,两行眼泪顺着老人满是皱纹的脸上流了下来。
“诸位!今日胶县再也没有什么一只眼了,也不会有什么两只眼、三只眼这样的匪众!以后的胶县,种田的老百姓可以靠自己的辛勤劳作种出粮食养活自己、做工的百姓可以靠自己的手艺赚钱养家,行商的商贾可以靠自己的聪明和勤劳发家致富,再也不会有人抢走你们的东西!”
站在胶县的城门口,看着围在周围的百姓们或是好奇、或是惊喜的目光,或是看着被俘虏的土匪们愤恨的表情,沈然有些慷慨激昂的说道,此刻他觉得自己真的有职责保护这些可爱的人。
因为他们终日劳作却连一口饱饭都难得吃上,他们终日织布却要在冬日挨冻受冷,他们辛勤劳作却要忍受那些贪婪的人无休止的剥夺。